以前她喜欢坐在这秋千上看星星。
她不在,这秋千架也没旁人坐过。
今晚月色稀薄,转眼已是三月末,院子里有一缕桃香,几枝桃花悄然吐露芬芳。
岑照走到身后,轻轻给她推秋千。
晚晚有些不自在,“义兄……”
“晚晚去了顾家,有人给你推秋千吗。”他声音低哑。
晚晚抿唇。
别说推秋千,顾家连秋千架都没有。
她默默地没再拒绝。
“夫人还没回来吗?”半个时辰前,顾淮卿就在问了。
得到的回答一致,“尚未。”
顾淮卿不放心,便亲自去找。
去了商铺,得知晚晚回了岑家,顾淮卿又转道岑家。
却见一男一女,在月色下荡秋千。
那时晚晚脸上的笑,是发自真心的。
而她背后那男子,看她的眼神,全是宠溺,好似她们才是一对璧人。
顾淮卿心中一紧,觉得刺眼,“晚晚!”
晚晚偏头,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你来干什么?”
见到他,她便不笑了。
顾淮卿心中苦涩,“这么晚没回去,我来接你回家。”
晚晚眉眼沉沉。
“这里也是她的家。”岑照站到她身前,将她挡在自己身后,“晚晚虽是嫁到顾家,却不是卖到顾家,她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大舅子虽不是亲的,但顾淮卿还是保持着该有的礼数,“义兄……”
“别叫我义兄。”岑照打断。
他冷着脸,不给顾淮卿好脸色。
“岑侯,晚晚是我的夫人,我来接她回家,有何不可?”顾淮卿道。
岑照冷嗤,“你顾家连几个人都活不明白,却让我家晚晚受你顾家的气,顾淮卿,你有什么脸说晚晚是你的夫人,顾家的冷板凳,你当我家晚晚稀罕?”
顾淮卿捏紧拳头,面容紧绷。
我家晚晚……
这话听得他很不舒服。
可对方以兄长自居,顾淮卿也说不得什么。
如果真是亲兄长,或许顾淮卿就不会不舒服了。
顾家让晚晚受了委屈,这是不争的事实,因此,顾淮卿没有可辩驳的理由,面对岑照的指责,他气势上矮了一头,“过去是我疏忽,但今后我保证,不会再让晚晚受丝毫委屈,岑侯是晚晚的义兄,难道不希望她夫妻和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