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祭祖日

更有甚者说那女子本就是将军年少时在边塞结识的心上人,只因为身处两国,老将军和老太太一直不愿才私定了终生,早早就把妻儿养在外面,要不为什么将军放着京城里的荣华富贵不要日日往那苦寒之地跑。

平日里本就被将军府压一头的几家此刻终于扬眉吐气,一个个仿佛自己就是那破城时的门钉、定终身时的龙凤烛,都犹如亲见般有鼻子有眼说的真切。

说是义子,身份却大有可聊,有好事的直接跑去问了秦昱清生母为何人,被少年狠狠白了一眼。

少年虽年少,脸上孩童的圆润肉感还未褪去,可眼神却如狼崽子般彪悍,透着生人勿近的寒光。手握紧腰间的短刃时刻准备着出鞘。

来人碰了一鼻子灰,还是被个身世成谜的“野孩子”吓退,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走远了啐了一口唾沫,围在几人中嘲笑道“果然是番邦野物”。

言下之意谁人听不出?于是一阵哄笑,又是些以讹传讹的风流韵事。

秦昱清受不住这些猎奇的目光,更不想听这些污言秽语,他本不善应付那么多‘亲戚’,可义父却说他必须适应,必须隐忍。借说小解离开,回来时只到廊下看雪并不踏进厅内。

少年的反应无异于在八卦的炉火上加了一把新柴,终究是将军血脉还是对那女子爱屋及乌帮别人养孩子已是各边五五开。可无论哪一种都有个无可争议的说法:那女子是绝美如苍穹碧月般的存在。

于是一时间那女子如何乌发如水、眼波如星、身段婀娜的美貌花容也传遍众人,厅里的秦子璎自然听到不少。

不自觉的,他也受到这些流言影响盯着廊下的秦昱清看了起来。

生辰名帖上得知少年比自己大五岁有余,已满十三,五官深邃好看似有番邦血统定是随他母亲的,其他也看不出太多外族特色、只是身量比同岁孩子更高一些。少年今日依旧是昨夜那身乌漆嘛黑,衣料有些旧、款式也不新,袖口还有些短带着破损的毛边,胜在周身整洁少年身材又挺拔,气质冷厉倒是很配园子里的雪景,冬季原本萧瑟的景致也跟着赏心悦目起来。

感受到目光,秦昱清警惕的回头,黑着脸本以为又是个想打听他身世的无聊之人,见是这孩子便卸了些警惕。

眼看被发现,他也懒得躲,正好他也神烦那些欺软怕硬的嘴脸,于是大大方方上前笑盈盈的喊了声“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