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一股浓烈的恶心感袭来，她想吐。干呕了半天，她吐出来一滩血。

“你们……”叶采苓发觉自己的声音嘶哑，如潮水般的愤怒令她的嗓子变得嘶哑。她本想愤怒地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但看到他们血红血红的眼睛时，她的质问卡住了。

魔！

她的脑子中浮现出这个字。

几个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一齐转过头来。然后，沾满鲜血的嘴一齐对着她诡异笑了一下。

嗖嗖嗖……

他们的身形很快，眨眼间就不见了。

叶采苓随后追出国医府。她看见了他们奔跑的身影，她拿着剑追。她发誓追上他们就杀了他们。一定是他们害了妹妹，害了族人，杀了国医府所有人。这一刻，她深深后悔自己识人不清，引狼入室。

昔日热闹的街道死一般的寂静。白渗渗的日光，灰绿色的植物，路边被掏空了内脏的尸体，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空气中弥漫着绝望颓废的气息。

叶采苓的脚步越来越慢，惊恐和绝望在逐渐放大，令她迷茫，令她不知所措。

咯吱咯吱……

叶采苓循声看过去。

她看到了很多红眼睛，全身发黑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或蹲或坐，神色专注而虔诚地咀嚼着心脏。他们漠然，无视身边的人。似乎他们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在做的事是神圣而重要的。

这时一道声音钻进叶采苓的脑子:最在意的人都死了，不在意的人也死了，你已经了无牵挂，没有希望，只有绝望的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了百了，尘归尘，土归土。死吧！死了就解脱了。

最后一句话，在叶采苓的脑中反复回荡。

此时的叶采苓，面色灰败，两眼无神。普通人的身子很容易累。她不知走了多久，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愤怒，她自责，她后悔，她绝望，她厌弃无能的自己，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拯救不了这个坠入黑暗的世界。

整个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