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偏远的荆州。
一座看似普通,内里却极尽奢华的宅院深处,酒气熏天。
曾经的九五之尊,梁帝衣衫不整地瘫坐在胡床上。
手中提着酒壶,有一口没一口地灌着,脸色阴霾得能滴出水来。
“皇兄!你还要颓废到几时!”绥王一身锦袍,却也难掩一脸憔悴。
他焦躁地在梁帝面前踱步,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如今京中大权旁落,镇国大将军和左相那两个老匹夫把持朝政,我们再不趁机打回去,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
梁帝闻言,只是发出一声带着浓浓酒意的冷笑:“打回去?拿什么打?就凭我们这几千个残兵败将?还是指望那些只知逃命的世家?”
他猛灌了一口酒,眼神空洞地望着描金的梁柱:“别忘了,荆州和京城之间,还横着陈家军!我们但凡有点动静,陈亮那小子第一个就会带着大军扑上来咬死我们!”
绥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胸口一阵憋闷。
他心中暗恨,当初就不该跟着皇兄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一起逃出来!
若是自己留在京城,凭着皇室宗亲的身份,未必不能在乱局中分一杯羹,至少不会让镇国大将军和左相那般轻易得势!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这位皇兄,逃跑的时候也不忘对他百般忌惮。
生怕他留在京中得势,硬是把他一起拖下了水!
“王爷!陛下!”就在兄弟二人心思各异之际,一名风尘仆仆的探子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声音都带着颤抖:“京城和青州那边,传来了天大的消息!”
绥王心中一紧:“快说!是不是那两个老匹夫内讧了?”
梁帝也难得地抬了抬眼皮,似乎对京城的消息还有一丝关注。
那探子咽了口唾沫,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不是!是荒山,荒山那位山神娘娘!”
他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据说,前些时日,有神国来的神明降临荒山,结果被那位山神娘娘,一只手就给捏爆了!”
“哐当!”
梁帝手中的酒壶应声落地,名贵的玉壶碎裂一地,琥珀色的酒液混着泥污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