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兰·西尔文,他在正玉好友列表内,等级也有90级,且职业为阵法师。与未曾拔出魔剑的母亲塞勒姆一样的职业。
作为西尔文家族的冒险者,他再怎么聪慧也会被自己羸弱的身体拖累,且无法从母族得到权力。他在过去一直把自己作为姐姐或妹妹的辅佐官来培养,一直认为自己是喜欢读书的。
九年后的他,确信自己连这件事都不能做到后,对唯一的爱好也产生了动摇。而眼前的孩子,得到九年后的记忆,仍然对未来带有幻想。
若说九年后,他能为了自由和理想背刺家族,九年前,他仍愿意被母亲驱使。
嗯,不应该这么想。虽然霍兰被塞勒姆女士安排来招待自己,不一定是驱使,也许是顺从了孩子自己的想法呢?
霍兰走在前,带领正玉穿过庭院,走进自己的房间。比起正式的会客厅,霍兰更倾向于带同性别的朋友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交流。
霍兰的房间像是被割裂的童话,橡木书架上《城邦法典》与彩绘本并列,陶瓷士兵在羊皮地图上列队,母亲割下的异兽头颅被做成标本,正挂在门对面。
安排正玉坐在自己对面后。
霍兰关上门,默念咒语使室内的声音无法传出去。
干完这些,霍兰松开握紧门把的手,有些疲惫地抱膝坐在小沙发上。
霍兰把半张脸埋在自己膝盖后面,他盯着正玉看,声音略显幽怨:“真是...闹得好大啊,医师。”
他指的自然是正玉的侠客和管家,以及那些被正玉吸引而来的外地玩家,还有一夜之间突然复活的死人们。
本来温斯坦城的人口就已经十分拥挤。
这一出出的事件,搞得巡查的人、本地生活的人和来旅行的人都焦头烂额。更别提一夜过后,还有人掀旧账。
塞勒姆·西尔文如今不见正玉,除了的确有些自己的事要做,还因为她被公务倒逼着加班了。正玉明知故问:“哪一方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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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现在还没合眼,复活的天才们要求重审一些案件。您为什么要无差别救助所有人呢?连艾娃姐姐的敌人也救?”
“在城主她看来,所有人都是棋局之上的棋子。但霍兰,生命不应被棋盘束缚。我看到有人握着火把在黑暗中跌倒,怎能不伸手呢?不必将那些孩子看作敌人,比起把不赞同自己的人都看作敌人,不如求同存异团结更多人。”他深知眼前的少年向往高尚之人,也对他人苦难难以漠视,于是主动用最后一件事遮盖了前两件事。
此时的正玉与霍兰对话牛唇不对马嘴,正玉说的是那十三个孩子,而霍兰说的是因为正玉而在现实中苏醒的上千人。
唯一听得出两人话里话外眉眼官司的系统感到麻爪。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宿主。但看这个话题已经掀过去了,在长久陪伴中,知道正玉多疑性格的系统,他自觉闭了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霍兰的语气更幽怨了:“您没有听‘那个我’的意见,还是拿自己做了筹码。呵呵,现在被母亲和姐姐追着到处跑的感觉怎么样?若我想得不错,您这次一定会被姐姐控制,她是不允许自己看重的人才突然消失,也不允许有士兵违背她的命令的。”
正玉撑着面上的笑容,只是唇角微微下落一些。他闭了闭眼,思考了一会儿:“还好,我早就知道,引火必然烧身。救助他人,就要有会被反咬一口的准备。”
霍兰叹了口气:“若我说,母亲和姐姐都认为,无法被自己掌控的天才,就要被控制和毁掉呢?医师,你应当再珍视自己一点。”
“我是做好了以身殉道的准备,才会步入棋局的。”
嘶——霍兰低下头,他埋在自己膝盖上发出抽气声。霍兰·西尔文发觉仅凭现在的自己,说服不了面前的男人。
好沉重。
医师的想法,真的好沉重。他真的知道自己在温斯坦人眼中的地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