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过后，夜燎的皮毛已尽数化作雪白，成了一匹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驹，这是一个极其罕见的事情，它站在雪中，似要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

夜燎见了江左亲昵的用头颅蹭了蹭他，看着眼前神骏异常的白驹，他越发确定这匹马的不凡，也许当日与皮画匠的一战，失去意识后就是夜燎将自己唤醒。

墨义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御风而行向帅帐中而去。

其实高承露一个八境武夫是可以做到御风而行的，可惜还有江左，总不能驮着眼前少年一路而去。

当夜燎撒开四蹄奔跑后，高承露发现胯下这匹马远远跟不上他的速度，这匹白驹甚至可以与他御风的速度相媲美，索性将军马扔在道路旁，自己则是调动体内纯粹真气御风而行，反正边军中的马就算扔在草原上它们也会自己找到路途回去。

周围的蓦然有狂风纵起，江左回头看去，只见那被称为高公公的面白无须男子身上披着的那件大氅被风吹起，露出了贴身穿着的一袭华贵紫袍，双袖间似有狂风鼓动，大袖飘摇拔地而起，战马发出一声嘶鸣，没了束缚转头向来时路而去。

看着神仙中人的高承露，江左察觉到其体表流转的纯粹真气，吃惊道：“八境武夫？”

昔日周满仓也展现过这一手段，在高承露身上依稀看到了一丝周满仓的影子，所以推测出高承露应该也是一位八境武夫。

“继续赶路，让你跨下这匹白马尽管加快速度，我御风而行追得上你！”耳边响起尖细嗓音，虽然尖细却听着不至于那么难受，这是以气传音的手段。

手中缰绳放缓一些，在马背上轻拍两下，多日相处江左也算是熟悉了夜燎的脾性，以马鞭抽它让其加速是不现实的。

感受到江左让自己加速的心意，夜燎速度更快起来，周围景物在飞快后退，以到了一种肉眼看起来都有些模糊的感觉，雪后道路泥泞，更别提是草原上的路，可夜燎在这种速度下马蹄却未溅起半点泥水，皮毛依旧雪白，不染半点尘埃。

看到这白马竟有如此速度，高承露心中掀起巨浪，直觉告诉他，这马要么是妖，要么就是一匹异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