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阮宴宁被戳的疼了,大腿猛地一抽,挣扎了几下,脸上眉头紧蹙,嘴巴下撇,虽然还没醒,但肉眼可见得难受起来。
楚怡实在看不下去这位老太医那集慢悠悠与粗莽于一体的动作,劈手夺过镊子:“我来吧。”
郝太医也从善如流地退到旁边:“可要检查仔细,千万别有布料残留在伤口上。”
楚怡低头去处理伤口,没心思理会太医。她的动作又轻又快,唯恐加重哥哥承受的痛苦,甚至用上了内力,等到把两条腿上的伤口清理完,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太医见清理完就走上前来,拿出一个小药瓶:“接下来殿下可又要受罪喽。”
“这是什么?”楚怡紧皱着眉,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宝贝。
“酒乃粮食精,这可是粮食精中的粮食精——酒精,精贵着呢!”郝太医说着把药瓶一倒,药水流淌在伤口上。
阮宴宁被疼得一个激灵,又疼醒了过来,只是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叫喊了,只能咬着唇默默地流着泪,嘴唇都被咬出一道口子。
楚怡只能从哥哥绷紧的腰背看出他醒了,但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好一下下地抚摸着他光滑的背脊,低声安抚。
“接下来就是涂药了,药膏已经拿过来了,厚厚地涂上一层就好,等明天基本就长好了。”太医拿出一罐药膏交给楚怡,“老头子我就不给殿下涂了,免得动作太重伤了殿下,还是交给这位……来涂吧。”
暗卫的装扮其实很明显,但太医出于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原因,把她的身份含混了过去,只当自己不知道这个一身黑衣脸戴面具的人是谁。
楚怡接过药罐,又听太医嘱咐了几句,就让人下了马车,着手给哥哥涂药。
等到两条腿都敷上了厚厚一层黑色的药膏,楚怡的心才落了地,轻手轻脚地把人翻了过来,环在怀里:“主上,好些了吗?”
“没什么了。”阮宴宁摇了摇头,那巴掌大的小脸早被眼泪冲刷得像个小花猫似的了,这会儿眼泪汪汪地盯着人看,真是可怜又可爱。
楚怡仔细端详着他的神情,突然发现那娇嫩的唇红得有些不对劲,定睛一看,才发现竟被人咬出一道血口子来她心疼得看着那道口子:“主上,以后疼得话就咬我,别咬自己。”
阮宴宁闷不吭声。
“主上?”楚怡疑惑。
“你就不会说点儿好听的?怎么我以后就还得疼啊?再说了,我咬你,你还疼呢。”阮宴宁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
“我当然希望主上以后再也不会经历疼痛了,而且我皮糙肉厚,不怕疼,主上尽可放心。”楚怡看着他的眼神柔软。
阮宴宁才不想听她说这些,撇过头去:“我要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别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