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儿臣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涂两天药膏巩固一番即可。”阮宴宁被皇帝搀扶起来,低眉顺目地回答。
皇帝一脸欣慰:“那就好,宁儿近来学业如何?”
“说来惭愧,儿臣惫懒惯了,现在还在读《春秋》。”阮宴宁说着惭愧,但面上丝毫不见心虚,毕竟他不过一个藩王,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呢?白白让人生疑。
皇帝微微蹙眉:“学业还是要跟上的。你的老师是……”没等阮宴宁提醒,就已经想了起来,“我没记错你的老师是杜岩,此番杜岩收押待审,之后父皇再给你好好找个老师。”
阮宴宁不敢多话,喏喏应是。
“你也快十五了,还是早些开府吧。”皇帝又想起来什么。
阮宴宁一惊,忙提醒道:“儿臣已受封安王,待到及冠要赴安地就封。”
皇帝满不在意,他的打算现在还不能和人说,只留下一句:“那有什么,横竖还有五年多,况且藩王在京都留个王府也不是不可以。”
阮宴宁只得点头称是。
“不过要是开府的话,总得有个人帮你打点,之前本想趁着太子选妃给你也留意些世家贵女,如今皇后新丧,怕是不行了。”皇帝话题一转,“我看你与婉妃相处甚好,不若认她为母妃,也好让她慢慢帮你相看些个。”
因为太子以回宫后主动让出太子之位求情,皇帝还是给皇后留了些脸面,只赐死了混淆皇家血脉的五皇子,流放了皇后母家肖国丈全族。
至于皇后,虽然不废除皇后位分,但缟衣薄葬,不入帝陵,取谥为炀。
好内远礼、去礼远众曰炀。
想来前朝礼部尚书之女的皇后会满意这个谥号的吧。
不过这也意味着举国上下都要为皇后服丧吊唁,原本定于秋狩之后为太子和安王选妃的赏花宴自然也办不成了。
阮宴宁瞳孔震惊,什么情况,自己的合作小伙伴要成为自己母妃了?
皇帝见他迟迟不说话,只当小孩子脸皮薄,一时半会儿想不通,又开解了几句:“说是母妃,不入玉碟,只不过是个名头罢了。你年纪渐长,婚姻大事人情往来总得有个人照料着。麻烦婉嫔这几年,等你成婚了,也没什么可麻烦她的了,处得来就当母妃处,处不来就逢年过节拜访一下,到时候我给她封个贵妃位,就算照看你的报答了。”
若是之后自己另有健康的子嗣,就这样;若是等不到一个健康合格的子嗣,只能让安王做皇帝的话,那婉妃的位分就应当被抬为皇后了,这样也名正言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