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推开屋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尖叫,楚怡急得撞开门,就见苏宴宁手忙脚乱地站在外间的地上,脸色惨白地看着柜子底部,眼眶红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一丝晶莹,像是被吓哭了似得。
楚怡忙把手上的饭盒放到桌上,搂过苏宴宁上上下下仔细检查:“宝,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别怕别怕,我在呢。”
苏宴宁冷不丁被人搂着,浑身肌肉紧绷,险些跳了出去,等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放松下来,哆哆嗦嗦地抱着楚怡的腰,语气里满是惊恐和后怕:“刚刚有只老鼠从我脚面跑过去了!”
楚怡心疼地把人横抱到怀里,一边轻拍人儿的后背安抚,一边踱着步子走到里间把人放到炕上:“宝宝,给我看看,有没有伤到?有没有被老鼠咬到?”
苏宴宁惊魂未定地剧烈喘息,被楚怡抚着胸口安慰,闻言睫毛轻颤:“谁是你宝宝?”
“你啊。”看苏宴宁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楚怡还以为他是羞恼自己明明比他小却喊他宝宝这个称呼,忙改口:“宴宁哥,我刚刚只是顺嘴了,别气啊,要是实在生气,你就打我,我皮糙肉厚耐打,你当心憋着难受。”
苏宴宁知晓她理解错了,自己是真的想知道那个被她看做“宝宝”如此珍重的人是谁,想要解释,突然间又丧失了解释的力气,不管那个“宝宝”是谁,反正不会是刚刚下乡、此前与她毫无交集的自己。
自己这么问出来,除了自讨没趣,让两个人都尴尬,又有什么用呢?
那个被她珍惜地连路都舍不得让人多走一步,什么活都舍不得让他干,伏低做小宠着哄着的人,到底不是自己。
从楚怡之前的表现来看,那个人应该比她小,生活条件优渥,被人千娇百宠着长大,对楚怡并不客气,没吃过什么苦,身子柔弱,性子内向单纯善良,曾经受过冻伤,经不得冷。
所以她才会叫他“宝宝”,会像哄小孩似得满眼宠溺地哄着,会觉得他干一点儿活受一点儿苦都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会时时刻刻抱着护着,会把和人交际的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会特别注意自己的保暖问题。
楚怡之所以这样对自己,对自己这么好,只是因为心善加上把自己当做某人的替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