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他还是第一次独自出门，心里难免忐忑，一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顺着昨天的路走到百货大楼。

熟门熟路到了昨天的柜台，从怀里摸出准备好的钱和票就要递给售货员，就被人往外推搡：“去去去，一边儿去。”

苏宴宁被推得后退几步，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怯生生和人说理：“我要买辆自行车。”

“没货！”昨天那个道歉的售货员睨了他一眼，语气极为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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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宴宁看着摆在那里的自行车，微微瞪大眼睛，指着说道：“怎么就没货了？那不是吗？”

赵晓艳——昨天那个被迫当众人的面道歉的售货员，一脸嫌恶地用力把他的手拍开：“指什么指，弄坏了你赔得起吗？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听不懂人话是不？”

“啊”疼痛让苏宴宁不由尖叫出声，他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手背，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你怎么打人啊？”

“我打你了吗？谁看到了？”赵晓艳掩住自己的心虚，趾高气昂地大声反驳。

她昨晚回去被老公公、公公和自己丈夫接连教训，虽说心里明白昨天老公公为自己打圆场的行为，但心里还是气不过，而且晚上躺床上越想越气。

今天见到这个紧紧跟在昨天那个让她吃瘪的女人身后的男人，想起对方昨天谨慎小心的模样，来了底气，欺负不了你我还欺负不了你的小跟班吗，就这样找茬闹了起来，“你不要因为昨天的误会来找我茬，我昨天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边的争执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处于人群中心的苏宴宁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能煎蛋了，身体像是被扫射过一遍，这些目光仿如实质洞穿自己，那些人的窃窃私语让他恨不得立马消失不见。

他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但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在这凝固的世界里，他的血液似乎也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