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宁听着这话心生不祥,忙插言:“三伯别说这种丧气话,想来我爸也不希望这么早见到你,你不想替我爸看着我孩子出生吗?”
苏青明的思绪被打断,闻言便笑:“也是,你爸未必愿意这么早见到我呢,三伯怎么也得见见你孩子,以后和他炫耀炫耀,他三哥可是见到了他都见不着的大孙子。”
说着,就看向一旁弓着腰存在感十足的楚怡:“这就是你媳妇吧?长得可真……高啊。”话到一半顿住,及时改了口。
楚怡礼貌微笑,冲苏青明打了个招呼:“三伯好,我叫楚怡。”
苏青明摸了摸身上,从衣服最里面的兜里掏出一张纸,一脸羞窘地递了过去:“我如今这样,也没什么见面礼好给你,这是我藏起来的京市一套院子的地契,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可能要不回来,你权当个念想吧。”
楚怡看向苏宴宁,眼神询问要不要接。
苏宴宁哪里肯收,正要推拒,就被苏青明张口怼了回去:“那院子多年不住,如今可能已经住了别人,说是地契,其实也就一张废纸了,权当我作为长辈的心意,再说我是给你媳妇,又不是给你。”
苏宴宁闻言便也不客气,示意楚怡收下:“那就谢谢三伯。”
话音刚落,厕所门就被敲响了,几人心知这是时间快到了,苏青明又看了眼大侄子、小侄子和小侄媳妇:“你们好好过,如今都在一处,自家兄弟,相互照应着点儿。”说完就开门走了出去。
三人等了会儿,也悄悄下了火车向家里走去。
楚怡见苏宴宁神情怏怏不乐,心中发紧,拉着他的手安慰:“宴宁哥,没事儿,三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冤昭雪的。”
她知道等个十年,甚至不到十年,这些人就会平反,但人生有几个十年呢?更何况苏青明年纪大了,还要在农场劳作。
为着哥哥,她盘算着要不找找关系,看能不能找到农场那边的关系,让人暗中照顾着些。
另一边的苏宴平看着弟弟弟妹拉着手的模样,想起了自己还在京市的妻子,自己主动下调到察佳县,她因为工作原因不能跟过来,也不知道她和孩子现在怎么样。
回到家,楚怡把旁边的屋子收拾了出来,烧好炕铺上被褥,就看到那屋两兄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