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宁认出这人正是那天的司机,颤颤巍巍地壮着胆子问:“这位大哥,不知我哪儿得罪了你?为什么要把我绑过来?”
那汉子看着眼前这身材瘦弱的青年脸色苍白,刚刚被灰尘刺激得不住打喷嚏的鼻尖泛着红,泪光点点、娇喘微微,一时间竟失了神。
但很快又清醒过来,对自己刚刚竟然看一个男人看得发了呆很生气,顺手甩了他一巴掌,真是个娘娘腔小白脸,怪不得让楚怡那个男人婆那么看重:“别耍你那小心思,我们老大只要钱,你就祈祷你那姘头愿意出钱买你这条命吧!”
说完冲苏宴宁吐了口痰,就扭头出去了。
苏宴宁那小身板哪儿禁得住这大汉的巴掌,被打得偏过头去,歪倒在地,白嫩的小脸上很快高高肿起,显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从脸颊默默滑下,沾了些灰的脸蛋儿经泪水冲刷又在地上滚了一圈儿,脸上身上都被糊了一层泥,完全看不出平日里被楚怡精心呵护的娇贵模样。
他自己直不起身来,只能维持着栽倒的姿势,又气又怕,躺在地上不住喘息,眼泪流得止也止不住,没一会儿,就哭得背过气昏迷过去。
这边苏宴宁受着自出生以来最大的苦楚,那边楚怡也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心焦的滋味。
她在到废品收购站发现值班室里黑着灯时,就已经知道苏宴宁出事了并且直接锁定了嫌疑人——胡孟冬。
苏宴宁一向很乖,绝对不会不等自己来接独自提前回家。
而最近最有可能绑架苏宴宁的就是宛如困兽的胡孟冬了。
果不其然,她在值班室的桌上发现了胡孟冬给自己留下的一封信:
“你丈夫在我手上,放心,我不会伤害他,只是想和你借点儿钱而已,至于多少,那就看你的心肝宝贝疙瘩蛋在你眼里值多少钱了,至于时间嘛,三天以内,越早联系我你的宝贝越少受罪,毕竟我只能保证他的生命安全。若是第三天一早没见到你的钱,那这个人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帮他去阎王那儿报到了。——胡孟冬”
没有说明确的数额,但楚怡知道以胡孟冬的手腕心思,自然能大致猜出自己手里的钱,他要的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