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脚重获自由,苏宴宁也不想着把手上的绳子割开,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身,被绑了很久又麻又涨的脚好一会儿才回过血来。
他只略微缓了缓就踉踉跄跄跑出了这个逼仄的屋子。
虽说一直念叨着楚怡会不会不管自己,但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害怕她真的不顾一切和这些穷凶极恶的绑匪做交易,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并不想拖累她。
出了屋子,他一眼便看见了重重叠叠的山,他正处在山谷里,因为周围茂密的树林遮蔽,周围的光线不算清晰,无法准确判断时间和方向,他站在长得有一人多高的草丛树荫之间,感觉自己渺小地如海洋里的一粒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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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下乡之后,除了对县城有些了解,对其余地方可谓毫无所知,也不清楚自己这是在哪儿,耐下心来仔细观察,才从被踏碎的落叶和树枝上看出人行走过的痕迹。
心知这可能是那个汉子的足迹,苏宴宁顺着足迹在崎岖的山路上跌跌撞撞地走着。
因为手还被绑在身后,走起来掌握不好平衡,加上这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又耗费了不少体力,没走一会儿就摔了好几跤。
他摸着被磕疼的膝盖和手肘,望了眼还能看到些影子的屋子,咬牙爬起来接着走。
他衣服的料子向来是最好的,特别是结识了父母都是纺织厂员工的钱婉婉之后,楚怡总能从她那里买到一些柔软顺滑不会磨到他细腻娇嫩皮肤的好料子。
在这个时代,柔软就意味着不耐磨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在地上又是滚又是摔得,哪怕穿的多,但他的衣服也早破成一缕缕,既不挡风御寒又不能保护身体,这也让他原本还好好的身上多了好些青紫和划伤。
苏宴宁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和酸软无力的腰腿,看着四周高大粗壮的树干,再也看不清那间破旧的屋子,逃出生天的兴奋劲儿散去,身上的疲惫疼痛和饥饿一股脑涌了上来。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好在树叶已经落了许多下来,并没有摔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着歇会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