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漻川发现徐暄暄还没走,从二楼探头:“暄暄,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徐暄暄的背影,季漻川难过了:“我包得不好看吗?我以为她会喜欢的。”
他是在自言自语,视线从被留下的郁金香,扫过慢悠悠拨弄琵琶弦的沈朝之。
沈朝之说:“太太,不关我的事。”
季漻川就有点气:“沈朝之,果然是你。”
沈朝之也不悦:“太太惯会污蔑我。凡事只要有一点错漏,就觉得是我在使坏。”
季漻川每次都说不过他,接话茬会被沈朝之不轻不重地回嘴,不接话茬又显得气势矮了一截,还要听沈朝之在底下一声又一声的“太太、太太”这么喊着,非常无力。
而且沈朝之总是很耐心:“太太?”
季漻川惹不起也躲不起,再度探头:“干什么!”
就见廊下,沈朝之搭着琵琶,影子落在朱红廊柱和斑驳花影里。
见太太终于低头,他在漫好晚春光里莞尔一笑,指一指立在身旁的琵琶。
他问:“太太想听什么曲子?”
他神情惬意,玉白修长的指又虚虚扫过琵琶弦,百无聊赖地拨来拨去,好似在撩动湖面的一圈圈涟漪,尽显风情。
季漻川说:“《游击队歌》。”
季漻川说:“别说你不会,我听说这首歌是琵琶五级曲目。”
涟漪碎了。
沈朝之放下琵琶,说:“太太会记仇,真是小气。”
……
沈朝之又在看书。
季漻川瞅一眼,今天翻的是刑法。
他看着沈朝之专注的侧脸,心情复杂。
沈朝之喝了口茶,表情一变,把变味的茶水又吐出来。
季漻川就知道了给沈朝之下毒也不太有用。亏他还费劲从吴小米那借来所谓无色无味的高级毒药。
沈朝之放下茶水,继续看书,神情很安然。
季漻川倚着红木柜叹气,觉得现代科技产业有些无用,起码管控不了沈朝之这种老鬼。
如果非得遵从沈朝之这类邪祟的玄学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