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他听到一股奇怪的电流声。
他的第六感很准,本能地察觉到异常,甚至隐隐有种危险的预感,汗毛直竖。
但当电梯门打开,迎面的,竟然只是一个有些瘦削的青年。
看上去比他小几岁,容貌意外的俊秀,皮肤却无比苍白。可能是同来工作的学弟。
年轻人热情地和对方打招呼:“你好!”
他又懵了一下:“你……没带工牌吗?那前面几道门,你是怎么过来的?”
青年没有说话,眼睑抬起。
年轻人瞅了他半晌:“那我……我先上去啦?你等下一趟?”
正当他在天台吹风,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时,整个研究所忽然爆发一级警报。
“怎么啦!”年轻人慌乱地寻找警报源头,拦下几个同事,“发生什么啦!恐怖分子袭击吗!”
来往的同事们脸色死白:“比那个恐怖,他不见了!”
年轻人说:“啊?他?”
……
俞池低头闻了闻。
在病房里待久了,他的衣服总是染上那股特殊的苦香气。
他们认为通过在常用药品中巧妙地接入酚酯类化合物,模拟特殊的气味,能促进他的清醒。
他不觉得好闻。如果不是和那个人一起,他不会觉得这样的尝试有趣。
他抱着一本画册,靠在墙上,好像在发呆。
直梯稳定地上移。
他忽然看到光亮镜面中的自己,他皱起眉,嫌恶地别过视线。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对方一点都不像。
他不知道为什么被驱逐的是他,留下的是自己。他宁愿当消失的那个。
因为他猜测直截了当地消散,不会有在仪器声中独自苏醒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