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嫂子。”
太阳居然从西边升起来了,傅允弦打量关修莺是不是又在琢磨干坏事的时候,黎烟忽然开口问:“那杀人犯妻主可是有眉头了,什么时候能抓捕归案?”
傅允弦苦笑,“哪有那么简单。”
天空阴沉的仿佛被墨汁浸染,乌云低垂,如同厚重的帷幕笼罩着整座城市,暴雨倾盆而下,狠狠打在砖石上,瓦舍上,整个世界都仿佛被笼罩在茫茫雨幕之中。
暴雨没有停歇,傅允弦越发不安,凤城是一座南方小城,春天本来应该是绵绵细雨,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狂风暴雨,这样下去,只怕今年的春耕都要被耽误。
比起春耕,眼前还有两件更重要的事,挖心剖腹的连环杀人案京城多次督促,这案情不能耽误,如果查不出来,恐怕她这个状元娘也要赔上脑袋;另一件事就是暴雨,下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停歇,恐怕会水位暴涨,容易造成洪灾,到时候她的脑袋也是命悬一线。
回到县衙,即使撑了油纸伞,傅允弦已经被淋湿了,她拧了拧衣袖,“梁县丞呢?去把梁向宾给我叫过来。”
“大人。”梁向宾和傅允弦一样,身上的衣服也是湿漉漉的,像是从河里爬出来的水鬼,不过她的脸色比傅允弦好多了,傅允弦的嘴唇发青,她身体虚弱受不了寒。
“你立刻带人去各个河道检查,记住一定要检查清楚,一条也不能遗漏,堤坝有问题一定要及时汇报。牢里罪责轻的都放出来,主簿、文书的工作都先暂停,挪去其他岗位,你需要多少人不用顾及我,我这边查案需要的不多,你给我留十个人,其他的你随意调遣。”
“是。”梁向宾行了一礼。
这位新县令格外有魄力,她和其他捕快不是没有发现反常,她们和傅允弦毕竟相处不久,指点她的工作,只会让人觉得她们指手画脚,区区下属敢对上司置喙,不要命了?
况且县令才是责任人,无论是奖还是罚,都是县令的,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如果她们说错了,到时候把她们推出去背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