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到了南阳城外的十里亭,最前方的镇南王,伸出左手,示意所有人停下,随即翻身下马,目视前方,坐等张希悦的到来。
“整军歇息,就在此处恭迎陛下。”镇南王说完,就找了一处空地,驻足观望。
官员们也纷纷停下,在夫人与奴仆们的照顾下,都跪坐在地上,互相攀谈。大部分人都神情惬意,像极了初春野游一般,唯一不足的便是,有点太冷了。
“王爷,前方未曾出现人马。”镇南王的师弟山子说道。
他顿了顿,在镇南王耳边轻声说道:“不仅前方没有人马,就连沿途的城池驿站都没有。”
山子很想说,别说女皇了,连根女子毛都没有好吗?
镇南王一向严肃脸上,也出现一丝不安,这女皇不会被暗杀了吧?不应该啊,紫薇星不能这么容易被杀才对,而且就连妻子,他也未曾透露女帝登基之事的半分。或者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路程,可是,惊蛰的信上言辞凿凿,说今日必到南阳城。惊蛰可不是信口雌黄,信口开河之辈。
“怎么样?”余家嫡长子余廷书,是南国朝堂所有文臣的领头人,也是当朝丞相。权利并不比镇南王少,为人精明,文韬武虐,余家的全才,唯独缺了一根可以带兵打仗的弦。
此时的他正低声询问前来禀报的家仆,面上平静,内心却无比狂躁。那软骨头的镇南王能接受女子称帝,他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屈居女人脚下。
“大人,前方来报,并未出现大批人马,只有稀稀疏疏的行人。”家仆跪在地上,小声回答丞相的问题。
余廷书眼神微眯,大手指不停地摩挲着食指,看来自己是小看这女皇陛下了,想来那女子定是知道朝中有人会对她不利,故而没有大张旗鼓地到南阳,而是乔装打扮成行人。
只是让余廷书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希悦会真的从天而降。
“悄悄带一队人去前面,遇到可疑女子,格杀勿论。”余廷书顿了顿,补充道:“像女子的儿郎,照旧。”
家仆领命,快速离开官员聚集的地方。主人的吩咐,他只管照做便是,无需多言。
余廷书收回视线,侧目看向站在百姓人群中的老者,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老者微不可察地向他点点头,余廷书的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自己足足准备一月的杀手锏,必然会万无一失。自从镇南王拒绝坐上皇位的那一刻,他就在准备,在谋划。如今可算是让他等到了,
这个杀掉新皇的时刻。
无论镇南王拥护谁坐新皇,只要这个新帝不受自己控制,那么就一定不能让这个新帝活着登基。现在看来,他的一切筹谋,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