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她生气了,小公主摇着两只小爪子连声告罪,信誓旦旦地表决心,模样又萌又可爱。忙乱中,衣袖一下子甩到桌上,差点儿把名贵的紫砂壶给打翻了。
苏唳雪眼疾手快,一把捞回来,但还是洒了半壶水出去。
“啧!殿下,您都多大了?还能不能稳当点儿了?!”
黑衣黑甲的人搁下壶,甩甩手上的水珠,又气又无奈。
“嘻嘻嘻!”
小公主一个劲儿乖巧地赔笑脸。
被这么一打岔,月凝霜气也消了一大半,看着她俩一个卖乖讨好一个嫌弃又不忍心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两个人还挺般配——有这么个花里胡哨的小闺女在旁边给她瞎添乱,最起码不孤单。
苏唳雪整理好衣装,出来拜见皇太后,可还没等说话,南宫离先扑通跪下了:“皇奶奶,将军没有调戏贵妃,更没有通敌叛国。此事皆因孙女处置凉州太守,令贵妃怀恨在心——您要罚就罚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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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面色一沉,吩咐道:“把皇帝和孙贵妃叫进来。”
一听太后召见,孙瑾赶忙换了身端庄素淡的衣裳过来伺候。
“皇太后,您老人家眼光真准!云大夫果然医术高明,您气色好多了!”
她恭维道。
然而,老人家呷了口茶,看也懒得看她:“跪下。”
“啊?”
孙瑾始料未及,一下子愣在原地。
熠帝帮忙求情:“母后,贵妃有孕在身,地上寒凉……”
“那就你替她。”
皇太后瞥了一眼不成器的儿子。
孙瑾觑着熠帝,只见君王扭过头,一眼不错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对她来了个置之不理。
她只好敛着裙子别别扭扭地跪下。
前因后果说完,双方各执一词。月凝霜沉吟片刻,上前施礼道:“太后,小女子相信,苏将军不是浮浪之人。”
“哦?”皇太后立马来了兴趣,“说说看。”
一个大夫见过人性最多的阴暗面,看人也准。而一个南诏来的女孩子,跟这里一切没有瓜葛,立场也最客观。
“小女子方才听闻,将军不愿公主为了帮她而拿贵妃二嫁之事做文章——一个如此尊重女子之人,断不会干出轻薄之事。”
“云大夫,太后驾前,岂容你一个外人胡言乱语?!”孙瑾道。
“放肆!”太后喝道,“是本宫让她说的,你是骂本宫不成?贵妃,你这狐媚样子皇帝喜欢,男人们都喜欢,可本宫瞧不上。本宫是老了,不是死了。以你的出身和品行,妃位已是高抬了,再敢妖言惑众、兴风作浪,本宫就替皇帝剐了你。”
““皇太后恕罪!臣妾是……怀了孕,身子不爽,许是……太敏感了,误会了将军。”
跪在地上的女人自知失言,赶忙磕头告罪,那双描画了一个时辰的柳叶细眉微微蹙起,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能在文昌侯府的浮蜂浪蝶里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最知道如何展现自己的美。她已经仔仔细细地对镜揣摩过自己容颜、身体的每一寸角落,清楚一个男人喜欢什么。
一个女人除了美貌和身材,最重要是能满足一个男人的征服欲。
熠帝四十来岁了,这个年纪的男人心里是有怜惜的,习惯通过怜惜来证明自己的强健与深情,想得宠再容易不过,示弱就够了。
“因为你一个误会,却险些要了我大熠将军的命。孙瑾,你可知罪?”皇太后喝道。
“啊……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