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人是个十足讲究风度的人,生得也清秀,明明是个女孩子,偏偏不爱戴首饰,懒用脂粉,连耳洞都没扎过,在外头奔波了许多年,只想封狼居胥。先前,为了给郭怀亮将军报仇,让定北军重振士气,在雪地里冻了整整三天,不慎激出了自己的痼疾。
国书有载,凉州苏侯,刚毅有武略,深得人心,加祁连天险,厉兵秣马,无懈可击……
这些年,每当这家伙在她怀里咳得身抖骨颤,都叫她莫名怜惜。
如今,卸了甲,这个人比以前柔弱了好多、好多。还有那双手——不握剑时,原来是这样十指纤纤的样子么。
苏唳雪缩进南宫离怀里。
又过了一会儿。
“天黑了吗?”
“嗯,马上就全黑了。”
又过了一会儿。
“现在呢?”
“全黑了。唳雪,你总问这个做什么?”南宫离眨眨眼,奇怪道。
怀中人张张嘴,却咬紧牙关,一副宁死不降的意思。
月凝霜闭了闭眼,下定了决心——“因为她很痛,可还不敢死。”
“为何?”
千忠戮,噬骨戮心,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