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血渗了出来，将端木芊青色的外衣染红，龙楚的手感觉到血的温热，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疯狂，慌乱收回手，满心愧疚“小恶女！”

“凭什么我什么都要听你的！”端木芊一把推开龙楚，他没站稳后退两步腰正好撞到桌子的尖角，疼得龙楚倒吸一口凉气皱眉。

“你知不知道那样做你会死的！”龙楚顾不上腰上传来的痛感，他紧张她，他真的很怕，很怕她的闵零之力被发觉，那样他就真的保护不了她了。

“既然能救他们为什么不救？”

“不是不救，而是它不一定就只能用你的血这一种方法，你能救活他们，能救活所有人吗，今天十个，明天十个，如果一直往复，你有多少血？”龙楚彻底被激怒，他是救人的，但他也清楚见过人也是会吃人的，当你无法提供价值时，那你的存在也会变成错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施粥行善时，若有一日你无法果腹，没有办法再施舍别人时，那你就会变成他们饥饿的根源，他们会将所有的苦难都归结于你，然后疯狂蚕食，直至你死亡！”龙楚尽力平复此时的激动，想让她明白救人不是单纯的救和被救的关系。

“如果死亡可以让我离开这里，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之法！蓝血月你也在骗我不是吗？”端木芊知道龙楚说的什么蓝血月在骗她，她只是觉得自己也需要一个念想，不至于绝望。

端木芊的话给了龙楚一击，他感觉心有一瞬的一沉“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哪怕死亡？”

“对！”端木芊一把推开龙楚“这里是你家，不是我家，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和你有关的，这里没有我的亲人家人，朋友，我讨厌这里，我也讨厌你！”端木芊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滑落，她很努力了，很努力在这里生活了，可是这不是她的世界，不是她的人生！

龙楚大脑一片混乱，他已经无法判断端木芊话语的真假，满脑都是那句我讨厌你“你……讨厌……我？”

龙楚以为自己听错了，靠近端木芊，抓住她的肩膀，不可置信地重复“你刚才说你讨厌我？”

端木芊不喜欢这样强势又疯狂的龙楚“是，我讨厌你！放开我！”端木芊这次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推开龙楚，往日那些她自以为压制龙楚的武术招式，这一刻在龙楚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毫无作用，她情急之下一口咬向龙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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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觉让龙楚渐渐松开端木芊的肩膀，陷入自责，人在情绪化中很容易说伤人且伤己的话，就像刚才的端木芊一样“那你为何不早说，一开始是你死乞白赖跟着我的，不是我求你跟着我的！”

龙楚说完后端木芊明显一愣，龙楚紧蹙的眉毛突然舒展开，他刚才说了什么混账话，她在这里最信任的就是自己，他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龙楚眼里满是慌张和歉意“小恶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是啊，是我要跟着你的！”端木芊突然意识到一开始是自己跟着他的，是她把自己变成他的负累，现在还在这里指责他。

“不是的，我是自己愿意的！”龙楚开始手足无措，准备抱抱端木芊。

端木芊后退一步，脸上的委屈渐而转为平静，她越是平静，龙楚就越发害怕，他怕不被对方需要，他怕被对方厌弃。

龙楚无助地看着同样流泪的端木芊，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在他们之间涌现。

他们在同一时间，用同样的情绪刺伤了对方，这一刻龙楚真的怕了，两人知道他们之间出现了一条再也无法修补的裂缝。

龙楚心疼的看着端木芊，发抖地靠近，一把抱住对方，不顾端木芊的推搡和捶打“我能治好他们，我去救他们，你活着好不好，不要再说死亡，好不好？”

端木芊崩溃大哭，她怕这里，也怕此刻的龙楚“你好可怕！”

龙楚感受着对方心跳的急促和身体的颤抖，流着泪加大抱对方的力度，压低声音“不要怕我好不好，是我的错，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忘记好不好，忘记吧！”龙楚在对方头发上一吻，伸出双指，给她用了驱泠术。

他抱着慢慢倒下的端木芊满脸愧疚，想不到这种术法他竟然用在了自己爱的人身上。

“对不起！我无法想象带着这段记忆的你还会不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