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郎一来,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一时间,躺在榻上高热的剪离,便没人在意了。
没多久,这些人都跟着李二郎离开了,小梅脚步慢些,落在了后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剪离。
等主子们走后,照顾剪离的婆子,端来柳枝白皮水,喂给躺在榻上的剪离。
隔了几个时辰,一道身影到了屋中,揭开剪离的被子与外裳,染着蔻丹的指尖触及裹伤的纱布时有些发颤。
泪水滚滚落下,浸湿了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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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忙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哭出来。
昏睡了几日的剪离,眼睫微颤,睁开了眼,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在触及小梅的时候,才清醒些。
“别哭……明儿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他的声音,沙哑至极,十分的难听。这几日,剪离昏昏沉沉,偶尔听见房间里的动静,但脑子跟浆糊一样,思考不了,只知道自己要死了。
却在听见魂牵梦绕的声音后,清醒了过来,他心有不甘,自己死了,日后谁能护着她呢?贵人的后宅,不是那么好待的。
剪离见小梅泪珠不断滚落,费劲儿的抬起手,想要替她拭泪。
“你怎么这么傻?郎君身边那么多的人在,你去挡什么箭?”小梅带着怒气低声责怪道。
剪离闻言,惨白的唇勾起一抹笑:“情形危急,来不及思索。”
这话是实话,但不全是实话。
那一刻,剪离想得更多的是富贵险中求,不然,靠他的出身,一辈子都爬不上去,唯有忠心,极度的忠心,忠心到可以为了主子舍命,才能换得一个机会。
次日,剪离苏醒的消息传到李二郎跟前,李二郎起身,看了看周遭的属臣,激动的起身连喊三声“好”。
李四郎道:“那小子醒了,倒是命大。也多亏兄长拿名贵的药吊着这小子的命,又去幽州接来苗娘子,不然,这小子也醒不来。”他嘴上说着剪离命大,其实是在向他人说明,剪离能活下来,是李二郎的看重,也是在告诉他人,李家人记恩,即使救命的是一个卑贱的奴才,李家人也会报恩。
一时间,在场人都赞李家仁德,是慈善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