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表哥你想想,六皇子的身子已不成气候。若是我有了身孕,那会是谁的骨肉?难道你不想让你的儿子登上九五之尊?”
哪怕是在梦中,瑾王亦感到后背一阵凉意。
骆思梦与蒋新全所图的岂止是桑儿与荣华富贵,更有兵权与皇权?
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如此大事,他都决定速速告知骆伯父,阻止这场婚事,再擒了那两个逆贼。
但转身,他又是在北狄军营,已有诏书传来。
骆伯父于皇家狩猎时,惨遭敌军奸细毒手。
父皇病重,由六皇子监国……
不,他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一声怒喝,瑾王惊醒。
此刻已是深夜,而他冷汗涔涔。
瑾王在床榻上枯坐许久。
自地震之后,几次梦境,愈发真实。
于他而言,此等梦境甚是诡异。
忽而,瑾王心中大惊,他似是得出一个启示。
梦中之事,未曾发生,亦或尚未发生。
这并非是因为六皇子、骆思梦、蒋新全等人良心发现。
而是……桑儿非梦中之桑儿,他亦非梦中之他。
桑儿未曾给蒋新全可乘之机,未曾落入骆思梦的陷阱,更未曾对六皇子另眼相看。
而他,未曾隐匿暗处,未曾将幸福拱手让人,更未曾离开桑儿半步。
不仅如此,好几次桑儿的眼中,对那三人流露出莫名的滔天恨意。
他心中突生一个大胆的念头。
之前桑儿说两年后宫中生变,而他所梦父皇病重亦是两年后......
莫非桑儿也如他一般做了这等噩梦?
又或许,这是……她前世的真境?!
念及此处,瑾王忽觉有窒息之感。
他手钳脖颈,身躯颓然,任由泪水如断线珠子滴落。
内里实在是心如刀绞,痛彻心扉。
此痛,并非皮肉之苦,而是他对桑儿感同身受后,再添十倍之痛。
深陷泥潭之中,瑾王忆起隔壁房间的骆玖语。
他强忍苦楚,悄然走到了小丫头的床榻前。
骆玖语睡得正酣,梦中犹带着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