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话,莫不是以为我是为了拿回管家权才如此行事?那您可太小瞧我了。”骆青松沉声回应。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大哥他也难……”骆老太太心虚地解释道。
“那我不难?还是老三不难?”
骆青松丝毫不给骆老太太面子。
正当气氛又要陷入僵局之时,骆玖语又适时地解了围。
“爹爹,如今让大伯一家搬走,确实不妥。毕竟我即将嫁作瑾王正妃,堂姐也要做六皇子侧妃了,以后也算是妯娌。若您现在就让他们离开,旁人怕是会以为我们家宅不宁,以后无论是对堂姐还是对我,都会低看一眼。到那时,咱们骆家怕是要被人看轻了。”
这话好似一道惊雷,瞬间击中了屋中所有人的心。
骆老太太和蒋氏打心底里瞧不上耿直的骆玖语,可她这想法,却瞧着实实在在是为骆家着想。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更是坚定了那个想法。
骆青松则沉默片刻,满眼慈爱地看向闺女,眼中又藏着旁人不知的心疼。
是啊,若是家宅和睦,又怎会让闺女去面对这些腌臜之事。
想到之前闺女所言,骆青松终是无奈又心疼。
精明的蒋氏从骆青松的神情中,已然看出他似是有所松动,连忙附和道。
“是啊,他二叔,你看我们梦儿以后是要与三丫头共同进退的,现在就将我们赶走,旁人定会说三道四。这样,以后二房管着中馈,只需给我们大房一处遮风挡雨之地,一口热饭便可。”
这话说得可怜兮兮,若不是骆青松几人知晓蒋氏早已拿着私亏的钱购置了大宅子,还真就被她骗了。
此刻的骆思梦坐在下首,脸色极为难看。
今晨祖母和母亲唱双簧戏给她要嫁妆,之后又听闻瑾王给骆玖语提亲,送了那如山的聘礼。
她心中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一边是九年精心塑造的京都第一美人的傲娇,被狠狠碾压在地,一边是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金银财宝。
呵,谁稀罕太后赐的那些破宫灯、烂鸟笼,她骆思梦才配得上这些珍宝。
可如今呢,她不仅要费尽心机骗取别人的嫁妆,才能维持自己的体面,甚至连一处安身之所都要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