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松作势就要接过闺女,谁知瑾王向后退了一步。
“无碍,她今日受了惊吓,这般才睡得安稳些,还是莫要吵醒的好。”
说着,瑾王又将怀中的小人儿抱得更紧了一些。
听闻此言,骆玖语即便未睁双眼,也能敏锐地察觉到父亲那阴沉如墨的脸色。
她借机佯装被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待睁开眼后,便急忙从瑾王怀中跳了下来。
“爹爹!”
这一声撒娇,带着几分夸张,不过经瑾王先前的解释,倒也不显突兀。
怀中骤然一空,瑾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暗自忖度这小丫头真是只狡猾的小狐狸,却也满眼宠溺地笑笑。
作为老父亲的,骆青松莫名被这一幕取悦,心中竟生出几分为父的优越感。
他将闺女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温声问道。
“刚回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就被人扔在那等地方,可是被吓到了?”
虽说这不过是一场戏,但骆青松心中仍不免担忧。
闺女从未去过那等鱼龙混杂之地,如今却因这场戏置身其中,他这做父亲的,又怎会不牵挂。
一听这话,骆玖语瞬间入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
“爹爹,今日吓死我了!那车夫说要带我和惜竹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结果我们到了那地方,他说好东西都在里面,要我们走进去。我们走到那破落不堪的小路上,钱袋子就被偷了,还遭恶人追着要钱,甚至、甚至要将我们抓去卖了。爹爹,我好害怕……”
话未说完,骆玖语便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惊天地泣鬼神。
“啊,是,车夫将我们抛下就跑了……”
惜竹何曾见过自家小姐如此动情的表演,只能一边强调,一边跟着干嚎起来。
哪怕是骆青松这般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听到这两个小女子的哭声,也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咳,岂有此理!这侯府我九年未归,如今看越来越没规矩了,竟能让下人骑到主子头上?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