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你不会觉得,那些都是你的功劳吧?”
宋依依冷笑一声,“那你也太自负了。”
“你知道他身上有几处枪伤,有几处刀伤,留了多少疤痕吗?那些疤痕都是什么样的情况下受伤的,你知道吗?”
“知道他为了走到今天,做过多少努力吗?
“知道他手上的茧子磨破过多少次,又愈合了多少次吗?”
“知道他有过几次濒死?绝望过多少次?”
宋依依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道:“作为一个父亲,你知道自己儿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岑樾从来不在宋依依面前卖惨。
但这不代表他不惨。
不代表宋依依看不到。
也不代表她不会心疼。
光是提起来,宋依依就觉喉咙酸涩,内心五味杂陈。
岑樾一出生就没了母亲。
父亲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顾丞则父母离异尚且有心理阴影,更何况岑樾这种情况,能健康长大已经很不错了。
宋依依语速很快,根本不给岑安国说话的机会。
“我替你回答,你不知道。”
“你只想让他当一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最好你指那儿,他打那儿。一旦脱离你的控制,就要多加几道绳索,将他绑的紧紧的。”
“啪!”
茶杯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清脆的响声在客厅里回荡。
岑安国眼神暗沉如墨,凌厉的望向宋依依,他呼吸都有些粗重,“树不修不直,人不教不才!我是他老子,没有我,能有今天的他?!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宋依依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也站起身,将茶几上所有东西一样一样,全都摔在地上。
“啪!”
“啪啪!”
“啪啪啪!”
客厅里一阵碎裂的声响,引的站在外面的军人频频侧目。
地面水渍横流。
碎渣和茶叶渣混合在一起。
宋依依心里还是不痛快,抬脚将茶几也踢歪了。
“你以为不打不成器,殊不知你带给他的,只有仇恨和耻辱!”
“如果你真觉得你做对了,那以后我们也这么对你,天天打你,试试你能不能成器。”
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
永远不会觉得疼。
为什么会有当父母的,觉得非打即骂是对孩子的锻炼?
真要这么锻炼他们自己。
他们又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