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五咧嘴笑道:“您若识相就赶紧放了我和万姑姑,把那狗屁世子速速打发了,再给华爷赔个不是。我们华爷素来大度,只要您往后行事配合,积善堂保您安安稳稳当个县令不在话下,好处更少不了。”
赵清臣眯起眼:“积善堂竟这般猖狂?不把县令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连世子也敢轻慢?”
钱小五嗤道:“忠勇伯爵府世子?先前被这名头唬住,可如今我们已弄清楚,不过仗着皇上怜悯战死沙场的忠良,给了一个伯爵封号,其遗腹子有个世子的虚衔而已。这等闲职贵人,连给我们华爷背后的大人物提鞋都不够格!”
赵清臣听得心头剧震,当夜便去找傅廷商议。
傅廷守在棠梨床前,见她迟迟未醒,不禁回想起相识以来的种种,越发觉得她身世非同寻常。眼下这般情形,必是遭遇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偏她又闭口不谈,直叫人束手无策,心头愈发沉重。
陈舟与傅风傅云都来探望过,见人这般光景,个个面色凝重。陈舟原想守在榻前等人苏醒,余光瞥见傅廷挺直的背影,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听闻赵清臣求见,傅廷转去外间。赵清臣将审讯万姑姑与钱小五的供词细细禀报,傅廷越听越觉蹊跷,某些线索竟隐隐勾起些似曾相识的片段。 同时震惊自己这世子身份这么快就被他们查了底朝天。
“世子,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赵清臣眉头深锁,“积善堂短短数年间能在鄂州扩张至此,顾文华绝非等闲之辈。钱小五既是他心腹,今夜落网看似意外,可那些供词……”他压低嗓音,“倒像是早备好的说辞。怕不是一开始就做了两手准备。”
傅廷颔首:“先前查阅县衙旧案便觉蹊跷,那些女子失踪案恐有官场中人作祟。这些年下来,只怕县衙早成了积善堂的私衙。”他目光灼灼望向新任县令,“顾文华尚未将你收归己用,此番钱小五被捕,倒成了他敲打你的契机,就看赵大人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