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诗瑶看着两个男人,忽然想起昨晚在博物馆门口的雨。
那时他们撑着伞,说"我们陪你";现在他们站在她身侧,像两堵不会倒的墙。
她吸了吸鼻子,把文件夹抱得更紧——这次,她怀里装的不只是资料,是三个人的底气。
赖诗瑶离开文旅局后,心中满是对王副局长态度的愤怒和对申遗下一步的担忧。
她深知申遗之路充满坎坷,但又不能放弃老祖宗留下来的珍贵文化遗产。
想着想着,她的脚步逐渐坚定起来,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继续寻找新的线索。
深夜,郝逸辰举着手机凑过来:"有位老学者说,古驿道北头的废弃驿站可能有线索。"他指节敲了敲屏幕上的卫星地图,"那地方离最近的村子二十里,好几年没人去过了。"
"现在去?"郝宇轩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山路结冰。"
"现在去。"赖诗瑶已经套上了冲锋衣。
她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资料里老马帮的话:"最金贵的东西,总藏在最难走的地方。"
驿站的木门吱呀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悠长。
寒风裹着雪粒子灌进来,冻得赖诗瑶鼻尖发红。
那冰冷的寒风,像无数根针,刺痛着她的脸颊。
她打着手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供桌、霉烂的马槽,最后停在墙角的破木箱上。
那光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木箱的锁锈死了。那锈迹斑斑的锁,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郝宇轩掏出随身的瑞士军刀,刀尖插进锁孔。"咔"的一声,锁扣崩开的瞬间,赖诗瑶的呼吸一滞——木箱里躺着半张泛黄的羊皮地图,边缘用朱砂画着连绵的雪山,下方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小字:"过雪山,见真道。"
"找到了!"郝逸辰凑过来,呼出的白气蒙在镜片上。
那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消散。
他指尖轻轻抚过地图上的雪山轮廓,"这应该是老马帮的路线图,我之前在文献里见过类似的记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赖诗瑶小心翼翼地把地图放进防水袋。她的动作轻柔而又谨慎。
她抬头时,看见郝宇轩正用身体替她挡着风,睫毛上沾了层薄霜;郝逸辰在给地图拍照,手冻得直抖,却还是把焦距调得清清楚楚。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那震动声在寂静的驿站里,显得格外清晰。
赖诗瑶拿出来,是个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别以为找到破纸片就能赢。"
她望着地图上的雪山轮廓,雪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那冷光,让雪山显得更加神秘而又遥远。
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响,像老马帮的铜铃,又像编钟的余韵。
那声音,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呼唤。
她把地图贴在胸口,感受着两个男人站在身后的温度。
"那就让他们等着。"她轻声说,声音里裹着雪粒,却烫得惊人,"我们会带着老祖宗的路,翻过那座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