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洞比想象中宽敞些,洞顶垂着冰锥,地面结着薄冰,却比外面暖和不少。
那冰锥如同锋利的宝剑,倒挂在洞顶,闪烁着幽冷的光。
走进冰洞,一股淡淡的凉气扑面而来,带着冰原特有的清新。
赖诗瑶扶着洞壁站稳,掏出战术手电往四周照——洞壁上有道半掌宽的刻痕,歪歪扭扭的,像用马掌钉划的。
那刻痕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看这个。”郝逸辰的声音突然低了,他的手电光打在另一侧洞壁,那里有个菱形凹痕,边缘还沾着暗红的锈迹,“这是马帮的'钉记',我在老照片里见过。
商队走夜路时,会在隐蔽处刻这个,给后面的人报平安。”
赖诗瑶凑近,指尖轻轻抚过凹痕。
那凹痕的边缘有些粗糙,带着岁月的沧桑。
锈迹蹭在手套上,带着股陈年老铁的腥气,那腥气钻进她的鼻腔,让她微微皱了皱鼻子。
她想起密档里夹着的信笺,阿公的字迹在火光里浮出来:“钉记红,兄弟凶;钉记黑,银钱归。”此刻这暗红,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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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东西。”郝宇轩从背包里摸出压缩饼干,自己只掰了小块,把大半塞给赖诗瑶,“暴风雪至少得刮到后半夜。”他的睫毛上还沾着雪水,融化后顺着脸颊流进衣领,那雪水冰凉刺骨,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逸辰,你包里的暖炉呢?”
郝逸辰眼睛一亮,从背包夹层摸出个巴掌大的铜炉,拧开盖子,里面的炭块还冒着火星——原来他早把出发前藏的备用炭饼塞进去了。
那火星在黑暗的冰洞里闪烁着微弱的光,如同希望的火种。
暖炉搁在三人中间,暖意像条小蛇慢慢爬开,赖诗瑶冻得发麻的脚趾终于有了知觉。
那暖意如同轻柔的抚摸,一点点驱散着她身上的寒意。
后半夜风雪稍歇时,三人挤在洞口看天色。
云层裂了道缝,漏下点星光,勉强能辨清方向。
那星光如同细碎的钻石,洒在冰原上,给他们带来一丝希望的曙光。
郝宇轩搓着冻僵的手:“往西南走,那边有片松树林,能避风。”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眉头微微皱起。
“西南绕远。”郝逸辰把围巾又紧了紧,一脸坚定地望着远处,“洞穴在东北,密档里说马帮的'藏魂处'在阴面山壁,东北坡正是阴面。”他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悬崖轮廓,“说不定棺木里就有解开盗窃链的钥匙。这里的盗窃链其实是指一个涉及马帮物品盗窃的犯罪链条,他们此次冰原探索很可能与这个盗窃链有着直接关联,比如马帮的'藏魂处'可能藏有与盗窃链相关的重要线索。”
“盗窃链的人可能还在附近!”郝宇轩声音沉下来,神情严肃,“上个月在理塘,有盗猎者用麻醉枪打藏羚羊,咱们的定位器就是被他们破坏的。”他扯了扯赖诗瑶的衣袖,“安全第一。”
赖诗瑶看着两人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摸出兜里的指南针。
金属外壳结了层薄霜,她哈了口气擦干净,指针却在表盘上乱转,像喝醉了酒。
那薄霜在她的热气吹拂下,慢慢融化,形成细小的水珠。
“磁暴。”郝宇轩皱眉,“暴风雪带起的电离层扰动。”
郝逸辰蹲下来,用滑雪杖在雪地上画了个圈,眼神专注而坚定:“诗瑶,你记不记得密档里说过,冰原上找方向要看'风棱石'?”他指尖点着雪地上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马帮走冰原时,风总是从西北往东南吹,石头被风打磨的平面朝东南——”
“所以东南是下风方向。”赖诗瑶接上话,眼睛亮起来,“阿公说过,马帮的'歇脚栈'不会建在风口!
如果咱们要找驿站,应该往东南方向的背风处走!”
郝宇轩盯着雪地上的风棱石看了两秒,突然笑了:“我女朋友的脑子,是该用来考古,不是陪我走野路。”他揉了揉赖诗瑶被冻红的耳垂,“听诗瑶的。”
三人收拾好背包往东南走了不到半小时,风里突然飘来股腥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