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野的脊背紧贴着湿滑的石壁，混沌道纹在掌心凝成的萤火被某种力量压制得只剩豆大微光。

药堂地下甬道弥漫着腐肉与铁锈混合的腥气，两侧壁龛里的傀儡弟子突然集体转头，三百多双空洞的眼眶同时对准他藏身的阴影。

"丙三二七号实验体，脑部接驳完成。"

墨阳子的声音从转角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回响。

林小野屏息挪动，靴底踩到粘稠液体——竟是半凝固的脑浆，顺着地砖缝隙流向中央血池。

血池中央浮沉着七具未完工的傀儡，他们的天灵盖被掀开，脑仁浸泡在琥珀色液体中。

最骇人的是其中一具女弟子傀儡，她的脊椎被替换成刻满天魔文的青铜链，心口插着的不是冰魄剑碎片，而是半块沾血的饴糖。

"纯度97.3%，抗魔性达标。"墨阳子戴着青铜指套的手插入女弟子颅腔，扯出条三头肉虫。

那虫体在琉璃盏中疯狂扭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渊主......万岁......"

【饲魔傀儡】

林小野的瞳孔骤缩。女弟子敞开的胸腔里，取代心脏的青铜机关正在泵出暗绿色液体，每根血管都连接着冰魄剑碎片。

他突然想起叶清雪消散前的话："冰魄剑气可净化魔毒，但若反向使用......"

"谁在那里！"

墨阳子的陨星锤突然砸向壁龛，林小野翻滚躲过的瞬间，三具傀儡弟子破壁而出。

他们的关节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胸腔机关喷射出带着冰渣的毒雾——那竟是冰魄剑气与天魔幼虫体液的混合物！

混沌道纹自发凝成屏障，金黑交织的光膜却被毒雾腐蚀出孔洞。

林小野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地插入女弟子胸腔，指尖触碰到饴糖的刹那，唐小柔的声音在识海炸响："含住糖块！"

"咔嚓！"

饴糖在齿间碎裂的瞬间，三百具傀儡同时僵直。

林小野的视野被金光充斥，看见墨阳子太阳穴处钻出肉虫触须——那根本不是活人，而是更高级的青铜傀儡！

【记忆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