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印章,又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张教谕,点了点头。
“陆乡君,请。”杨县丞也顾不得周县令会不会生气,连忙把人引到一旁。
反正那是个草包,本以为卢氏女来了后,周县令会有所收敛。
没想到他越发过分,整日里不是饮酒作乐,就是待在小妾房里,县衙后宅都管那小妾叫夫人了。
让他不理解的是,卢氏女压根不管这事,连县衙后宅没去过,直接住在别处,视两人于无物。
“杨县丞想说什么?”
“陆乡君,此事我已全部知晓,确实是张兄做错了,只求乡君高抬贵手,放张兄一马,无论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杨县丞小心地看着陆雪。
一年前,他看在王掌柜的面子上才会照拂此女,如今却有些庆幸,自己当时没拒绝,结下了一份善缘。
“杨大人,您也看见了,我只是个弱女子,若我今日抬了抬手,明日张大人要是想报复我,我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让我怎么能安心呢!”
陆雪拿起帕子点了点唇角,一副柔弱的模样。
张教谕:“......”弱女子?他再没见过哪个弱女子,一脚能踹翻厚重的红漆大门,单手能推倒二百来斤的百宝格!
“陆乡君言重了,张兄向来重诺,绝不会出现您说的那种状况。”杨县丞急忙辩解,怕她不信,还举了两个例子。
“杨大人,您说这些并不能证明什么,张大人为了一个捕风捉影的事,都能派人毁我名声,何况我现在可是大大地得罪了他。”
杨县丞一听,不断地冲张教谕眨眼睛,张兄,张兄,张兄你说话啊!
“陆乡君不知怎样才肯放在下一马?只要你说,我定当照办。”
张教谕拱了拱手,他和杨县丞一样,是寒门出身,家境只算殷实。
三十三那年中的进士,如今四十有五,已经不算年轻。
他们这样出身的人,没有人提拔,往上升的几率很低,可幼子才十二岁,体弱多病,长女二九年华还未定亲,他不能这样倒下去。
“张大人,若想让我松口,不如先说说,你打算拿出什么让我往后能睡个安稳觉。”
张教谕思索片刻,“我观乡君似是受到了惊吓,不如我送乡君一个庄子压压惊,那庄子就在兴旺镇,占地三百八十亩,不知乡君觉得如何?”
陆雪微微一笑,庄子啊,她
陆雪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印章,又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张教谕,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