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流转,京都的风一日冷过一日。
入了冬,老夫人屋里烧起了火墙,换上了厚重又防风防寒的锦帘帷幔。
院儿里的丫鬟婆子皆穿上了冬衣。
老夫人觉得冬日素净,松鹤堂丫鬟们的衣裳颜色,比其它季节都要更靓丽些。远远瞧着,着实叫人心里舒畅。
天冷,林岁安闲了便又爱往茶水间跑。
绣房中虽也烧着火盆,但因着要借天光,窗户大大开着,远不如茶水间的炉火暖和。
不过若是去茶水间,只能做些小件的针线,那些大件儿的绣品仍只能在绣房中做。好在大件儿的衣裳林岁安都做完了,现下只绣些小物件儿打发时间。
“都说京都每年都会下雪,去年十月初便开始飘雪。现在都快年底,怎还不见雪花落下来。”
唐小月望了眼外边的天,今年入了冬,天便一直变阴沉沉的,瞧着似要下雪,却一粒雪星子都没有落下过。
茶水间在冬日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这会儿老夫人正午觉,茶水间也不忙,只需看着炉火就成。
“你又不爱那雪,你管它落不落?”林岁安道。
“就是。”张小容应和。
以前没被卖时,唐小月的手被冻坏了。
一到冬天,手上便又红又紫,还生疮,夜里又疼又痒。
在茶水间中要时常碰水,又要看着炉火,一会冷,一会热的更是难受。若是玩了雪,更是直接红肿起来。
每年冬日便会去外边药堂,找大夫拿了治冻瘃的膏药。
白日里因着要泡茶,用不得药膏,只有晚上睡觉时涂在手上,再用棉布包起来,却也没有好全。直到冬天过了才好,第二年又复发。
唐小月不能玩雪,也不喜爱。
“我是不爱雪,这东西好看,却也伤人。”唐小月扇了扇炉火,慢慢儿地道:“只是这雪终是要下的,往年下雪都是一场一场的下,今年却一场雪都不下。老天爷会不会将雪都攒着,到时候下一场大雪。”
“谁告诉你的?说来听着倒有些道理。”张小容回道。
唐小月,张小容和林岁安三人搬着小凳子,在炉火前坐成一排,随意说着闲话。
她们现在都是十一二三岁的大姑娘,不得说,将她们买入府中的采买嬷嬷眼光极好,挑的丫鬟皆面貌秀美,身段窈窕。
便是如陈春芽那般爱吃的,也只是瞧着有福气些,反而更得老夫人
时节流转,京都的风一日冷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