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那些不知名的心动,不可控的混乱,又是因为什么.......如此不可遏制?
按理来说他应该叫停了。
为这场错误的认知,为这场牵扯到他人的虚假婚姻,为这份是他过格的在意纠结。
事实上他的车也确实开向了休憩的酒店。
可不过分秒。
他就调转了车头。
凌厉的风顺着车窗无情灌入,呼啸着迎上他锐利的眉眼。
他想见到她。
哪怕只有一面。
他也想......
尝试他从未有过的叛逃既定人生。
—“愚蠢”—
不用其他人提醒,顾寒聿自己也清楚自己递交出去的信物对于顾氏来说有多么大的话语权。
而这宝贵的信物,还被他毫无犹疑地交到一个对他满是谎言欺诈的少女手里。
嗯。
他大概是疯了。
心动的意味就是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不分对错只求红颜一笑么?
顾寒聿不清楚。
在踏进那家酒店之前,他在驾驶位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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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驶上堆着满满的短暂时间内特助整理过来的关于“戚纹”“楼商”这两个名字的资料。
虽然顾寒聿偶尔也会了解普通人的生活,但看到那些白纸黑字上的寥寥几笔后,他还是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纸张。
少女的身世实在算不上好。
烂醉的爸,好赌的妈,卧病的奶奶,破碎的她。
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哥哥,也欠了一屁股债。
至此居无定所,四处流浪。
顾寒聿实在是没办法将资料上面的戚纹和他在游戏里看到的那副鲜活恣意的少女模样联想到一起。
他想去求证。
又怯懦地在大堂踱步不知该用什么语气开口。
顾氏鲜少做慈善活动。
顾寒聿一直以来被培养得也是极少施舍他人善念。
所以真到了想要拉一人脱离泥潭的时刻,他竟踌躇着想不通要怎样给予她帮助。
最终他还是上来了。
在见到椅子上脆弱得宛如一盏琉璃一碰就碎的少女那一刻,他的大脑已经自动停止了关于利益的思考。
见证了她“站不起来的腿”,居住的不算豪华的酒店,甚至还要两人挤一间的双床房,不靠谱没留在身边而是躲在毯下只想着揍他的哥哥,顾寒聿的眉头皱得更深。
他不想她就此磨灭。
于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向她抛出橄榄枝。
能说服他自己的理由有无数条。
比如戚纹胆识过人,对人情绪感知把控也松弛有度。
再比如她很漂亮,完美的皮囊下面是同样毫不逊色的灵魂。
又或者......
虽然只是短暂相处,但顾寒聿已经很清楚她出色的本质。
所以他自动忽略了脑子提供的更为理智的人才培育法,毅然决然地将信物直接无偿赠与了她。
或许只有真真切切看到她的那一刻,顾寒聿才想清楚温柒柒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是他刻板保守的观念下必须要照拂保护的“未婚妻”。
是他以为已经错过注定要重新塑造的失而复得。
是他恍然大悟发现这世界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契合他所有念想之人后的小心翼翼不肯放手。
是与喜爱相随相伴的想要成就她的未来,想要救她脱离人生的泥潭,想要她与他并肩登峰造势。
所以就算他厌恶极了被人利用,但那一刻还是愚蠢地心甘情愿选择......
成为她一步登天的最快捷径。
“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不求回报。
而动心之后混乱、失控、愚蠢的代价。
是意外之后生活回到正轨的寂寥。
他没能在全国几十名同名同姓的“戚纹”中再见到那双笑起来明媚艳丽的眸子。
也没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任何关于她存在过的蛛丝马迹。
她消失得很干净......
就像是顾寒聿迟来的叛逆期做得一场美梦。
梦醒了。
也就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