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水果罐头,"康令颐歪着头,眼神里满是期待,又补充道,"还想吃冰淇淋。"说到冰淇淋时,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模样像只馋嘴的小猫。
萧夙朝闻言眉峰轻蹙,指尖轻轻点了点她泛红的鼻尖:"水果罐头可以,冰淇淋不行。"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藏不住宠溺,"吃了凉的,烧怎么退?"
"就一点......"康令颐撒娇地晃着他的手臂,滚烫的呼吸喷在他颈间,"就尝一小口,好不好?"她仰起脸,湿漉漉的眼眸映着烛火,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萧夙朝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药都喂不进去,还想着吃冰淇淋?"他将她搂得更紧,冕旒垂落的珍珠扫过她发烫的耳垂,"乖,等你病好了,想吃多少都给你。"说罢,转头吩咐落霜:"去御膳房取些温热的水果罐头来。"
康令颐蜷在萧夙朝怀中,发间歪斜的银铃随着动作轻晃,她仰起烧得绯红的脸,眼底闪烁着倔强的光:"陨哥哥,我要看慕嫣然跳舞。"话音未落,滚烫的呼吸已喷洒在萧夙朝颈间,带着药香的气息氤氲开来。
萧夙朝低头,用下颌蹭了蹭她汗湿的发顶,龙袍下的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好。等凌初染来了,先让她给你瞧瞧。"他的声音裹着蜜糖般的宠溺,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发烫的耳垂,冕旒垂落的东珠在她脸颊投下细碎光影。
"嗯。"康令颐软软地应了声,将脸埋进他冰凉的衣襟,像只慵懒的猫。
就在这时,寝殿的门被猛地推开,凌初染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白大褂上还沾着雨渍。她随手将医药箱甩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哪不舒服?"话音未落,人已大步走到龙榻边。
萧夙朝神色凝重,指尖仍搭在康令颐腕间:"淋雨回来就发烧了,喂过药体温不降反升。"他顿了顿,看着怀中又开始不安分的人,无奈道,"这会儿刚醒,闹着要吃冰淇淋。"
凌初染翻了个白眼,伸手探向康令颐的额头:"普通发烧而已,以后可不许再淋雨了。"她从医药箱里取出药瓶,"把这药喂了,多喝温水。"说着,突然瘫坐在椅子上,夸张地呻吟道,"我靠累死我了,腰疼得要断了!谢砚之简直不是人,净让我干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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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夙朝微微皱眉,将药碗递到康令颐唇边,动作轻柔地哄道:"慢点喝。"他忽然瞥见凌初染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眼神一凛,"脖子上的遮一遮,成何体统。"
凌初染闻言嗤笑一声,扯了扯衣领:"你不应该训训你那好兄弟吗?"她挑眉看向萧夙朝,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萧夙朝神色冷淡,喂药的动作未停:"训了,管用吗?"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暗金色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凌初染耸了耸肩:"那确实,谢砚之那性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行了,我歇会儿,等慕嫣然来了叫我,我倒要看看她跳的什么舞。"
凌初染斜倚在雕花椅上,指尖转着鎏金药勺,忽然挑眉看向榻前的萧夙朝:"朝哥,你好兄弟托我顺嘴问一句——尚书贪墨的下场是什么?他最近好奇心旺盛得很。"她尾音带着几分玩味,目光扫过萧夙朝腰间碎裂的玉珏,那是方才盛怒之下的杰作。
萧夙朝动作微顿,喂药的银匙悬在康令颐唇边。暗金色眼眸骤然冷冽如淬了冰的刀刃,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凌迟。"冕旒下的神色没有半分温度,倒像是在谈论最寻常的朝务。
"不愧是暴君。"凌初染夸张地打了个寒颤,却在萧夙朝杀人般的目光中笑得愈发肆意。康令颐烧得迷糊,不安分的手指正试图去够萧夙朝胸前的东珠,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握住,指腹还不忘轻轻摩挲着她发烫的手腕:"滚蛋,凌初染。你跟谢砚之谈恋爱谈得三天饿九顿,好的不学尽学嘴贱的毛病?"
"没辙,你兄弟言传身教。"凌初染摊开双手,故意叹了口气,白大褂下摆还沾着路上的泥点,"我这叫近墨者黑。"她瞥见萧夙朝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坐直身子:"对了,时锦竹他们几个明天到,有我睡觉的地方吗?总不能让我跟令颐挤一张床吧?"
萧夙朝冷哼一声,将康令颐往怀里带了带,龙袍下的手臂护小鸡似的圈住她:"你敢?去偏殿睡。"他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纸,精准甩到凌初染脚边,"谢砚之背着你藏的私房钱,地图画在上面,在侯府他书房暗格里。"
凌初染眼睛瞬间亮得像点了火折子,弯腰捡起图纸时,后颈的红痕若隐若现:"谢了!对了,锦竹还吐槽说,祁司礼非要她叫'祁司礼池哥哥',说什么......"她压低声音模仿着少女腔调,"说祁司礼羡慕你能听到令颐叫'陨哥哥'!"
"陨哥哥......"怀中的康令颐突然呢喃出声,滚烫的脸颊在萧夙朝衣襟上蹭了蹭。帝王周身的寒意瞬间消融,他低头吻去她额间薄汗,暗金色眼眸泛起温柔的涟漪,却不忘冲凌初染甩出一句:"再胡说,让谢砚之把你绑回侯府!"
凌初染倚着蟠龙柱,指尖绕着谢砚之送给她的狼牙吊坠,望着榻上相拥的两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得,你们感情真好。我在这儿简直是多余的电灯泡。"她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却藏不住羡慕。
萧夙朝轻轻拍着康令颐的后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哄一只幼猫。闻言他抬眸,暗金色眼眸闪过一丝冷意:"谢砚之表妹又作妖了?"冕旒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烛火在他眼底投下跳动的阴影。
"可不是!"凌初染气鼓鼓地踢开脚边的软垫,"那丫头当着我的面往砚之身上扑,他居然不躲开!还帮着表妹说话,说什么'她年纪小不懂事'。"想起当时的场景,她气得眼眶都红了,"我看他就是拎不清!"
萧夙朝望着怀中熟睡的康令颐,替她掖了掖滑落的锦被,声音放得极轻:"你去睡,明天我亲自训他。"龙袍下的手臂稳稳托住康令颐的腰,生怕惊醒了怀中的人。
凌初染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几步蹦到榻前:"谢姐夫!还是你靠谱!有你撑腰,看那丫头还敢不敢嚣张!"她笑得眉眼弯弯,全然没了方才的委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