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窗外的日头西斜,将谢晚霜惨白的脸映得愈发青灰。她突然膝行两步,珍珠步摇剧烈晃动,扯得鬓边青丝凌乱:"陛下,臣女的兄长自幼与陛下一同长大……"话音未落,萧夙朝已抄起案上镇纸狠狠砸向蟠龙柱,鎏金纹饰在青砖上迸溅出火星。
"休要拿砚之做挡箭牌!"帝王冕旒剧烈摇晃,东珠撞出刺耳声响,萧夙朝抱着澹台凝霜的手臂收紧,暗金色眼眸泛起嗜血的冷光,"你哥哥与朕的情分,不是你绑架霜儿、绑架朕的工具!"他扬声怒斥,震得檐角铜铃乱颤,"滚到龙涎宫外跪着!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起身!"
谢晚霜跌坐在地,绣着并蒂莲的裙摆扫过满地碎瓷,指尖被划出细密血痕。她张了张嘴,却在触及萧夙朝杀人般的目光时,连滚带爬地逃出殿门。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谢砚之挥汗如雨地冲进来,玄色劲装沾着草屑,腰间玉佩撞在蟠龙柱上发出脆响:"朝哥!我滴妈累死我了!"他扶着门框大口喘气,目光扫过榻上依偎的两人,突然噗嗤笑出声,"合着我妹妹在那跪着哭天抢地,你们在这儿卿卿我我呢?"
萧夙朝睨他一眼,指尖仍温柔地梳理着澹台凝霜的发丝:"嗯,坐那歇会儿。"他示意旁边的檀木椅,龙袍下摆扫过锦被,"你妹妹拿你做挡箭牌,想入宫。"帝王语气平淡,掌心却下意识地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冕旒上的东珠垂落,在澹台凝霜肩头投下细碎的阴影。
谢砚之扯下染着草屑的披风甩在地上,乌木太师椅被他坐得吱呀作响。望着瘫坐在青砖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谢晚霜,他冷嗤一声:"谢晚霜,滚起来!"玄色劲装下摆扫过满地碎瓷,带起一串清脆的声响,"你还有脸哭?在陛下跟前撒泼打滚,不够丢人的?"
"陨哥哥陨哥哥,人家好爱你哦。"澹台凝霜歪着脑袋蹭进萧夙朝怀里,蓝金色广袖卷着他的手腕晃了晃,眼尾朱砂痣在暮色里泛着柔光。帝王冕旒垂落的东珠擦过她肩头,在素色裙摆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谢晚霜突然抬头,珍珠步摇随着颤抖的肩膀叮当乱响:"哥!我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有错吗?"她膝盖上的血渍晕开在并蒂莲纹裙摆,苍白的脸上泪痕交错,"为什么连你也要......"
"没错,爱一个人当然没错。"谢砚之突然起身,玄靴重重踏碎脚边瓷片,"所以我打你也没错。"他猛地揪住妹妹后领将人拽起来,冷笑道,"父亲发话了,要我把你打一顿带回府里关起来——这是谢府的脸面,也是陛下的体面!"
萧夙朝指尖摩挲着澹台凝霜泛红的耳垂,暗金色眼眸泛起涟漪:"有多爱?"他故意压低的嗓音裹着蛊惑,龙袍下的手臂将人搂得更紧,鎏金兽首香炉的青烟缠绕在两人交叠的身影间。
"看到陨哥哥我会很安心。"澹台凝霜仰起脸,温热的呼吸拂过他下颌,"有陨哥哥在,我闯再大的祸也不怕。"她的指尖无意识勾着他腰间的玉带,"因为陨哥哥会给我撑腰,会替我收拾残局,还会......"尾音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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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之摸出震颤的手机,挑眉看了眼来电显示:"父亲。"他按下接听键递过去时,故意在谢晚霜耳边低语:"最好别哭哭啼啼,省得父亲气出个好歹。"
谢晚霜颤抖着接过手机,声音还带着哭腔:"大伯父......"雕花窗外的夕阳恰好穿透云层,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照得晶莹,也将殿内紧张的气氛镀上一层诡谲的暖色。
雕花窗外的夕阳将谢晚霜的影子拉长投在蟠龙柱上,手机听筒里传来谢父冰冷的声音:"即刻随你兄长回府。"
"我不......"话音未落,谢砚之突然扬手,"啪"的一声脆响惊得檐角铜铃乱颤。谢晚霜雪白的脸颊瞬间浮现五道指痕,踉跄着跌坐在地,珍珠步摇在青砖上撞出刺耳的声响。
"砚之,打孩子干嘛?"电话那头传来谢父的呵斥。
谢砚之冷笑一声,玄色劲装下的手臂青筋暴起:"我的好父亲喏!"他一脚踢开脚边的碎瓷,"要不是晚霜是我妹妹,要不是朝哥念着旧情找理由搪塞她,她早不知道死几次了!"他转头看向榻上相拥的两人,语气愈发森冷,"朝哥这三个月差点没把您儿子我骂死!晚霜在朝哥面前放肆,朝哥不冲咱们谢家发脾气就算好的了!我不当着朝哥的面打她,朝哥就要亲自动手——我总不能真看我妹妹被皇家惩戒吧?"
手机里传来谢父沉重的叹息:"也对......"
谢砚之猛地转身揪住妹妹的衣领,将人提溜起来:"哭什么哭?"他额角青筋跳动,"人家帝后冷战,陛下可有给你趁虚而入的机会?"他扯着谢晚霜的手腕狠狠甩开,"日日送甜汤到勤政殿,真以为谢家门楣,你哥我的兄弟情分,是靠你撒泼打滚得来的?"
暮色如血浸透窗棂,谢砚之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听着听筒里父亲苍老的声音在寂静殿内回荡:"砚之,你说给晚霜物色个未婚夫会不会好一点?"顿了顿又道,"或者效仿薛家小姐那样做个女官,陪在皇后娘娘身边?"
"父亲!"谢砚之猛地转身,玄色劲装扫过蟠龙柱投下的阴影,"您还敢往陛下后宫塞人?"他压低声音,额角青筋突突跳动,"荣亲王亲口跟我说,那晚陛下回龙涎宫,薛家薛明珠在必经之路上跳《媚生劫》,结果被陛下罚在九曲回廊跳了整夜!侍卫们连头都不敢抬!"
电话那头传来谢父倒抽冷气的声音。谢砚之冷笑一声,抬脚碾过地上的碎瓷:"现在外头有人传皇后娘娘是妖后?"他嗤笑出声,声音里满是嘲讽,"眼红罢了!薛丞相最是眼红!他女儿没坐上后位,自然要泼脏水!"他回头瞥了眼榻上依偎的两人,语气放缓,"霜儿不是什么妖后,她和朝哥分别三年,又是弱水,又是剑阵,还跳崖......"喉结滚动,声音带了几分哽咽,"好不容易重逢,腻歪些又犯了哪条律令?"
谢父在电话那头连连叹气:"是哈......"
榻上,澹台凝霜突然歪头,蓝金色广袖缠着萧夙朝的手臂,眼尾朱砂痣随着笑意轻颤:"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