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沐昭时追问,林悦已经匆匆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沐昭时站在原地,想到了刚刚的视频确实没有父亲签字的画面……
沐昭时咬唇皱眉,纸条在她手中微微颤抖。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破产文件不是父亲签的,那是谁?
她回到书房,继续搜索保险柜暗格中的文件。
在最底层,她找到了一份审计报告。
沐氏集团破产清算文件。
翻到最后一页,签名处赫然是"沐青山"三个字,但笔迹与刚才那份合同上的明显不同。
这个发现让沐昭时如坠冰窟。
如果父亲没有签署破产文件,他们为什么会结婚...
沐市又怎么样了……
楼上传来的轻微响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沐昭时迅速将文件放回原处,关掉电脑,刚走出书房,就听到段临渊虚弱的声音:
"昭昭?"
他站在楼梯口,脸色苍白得可怕,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睡衣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腰线。
他的眼睛因为高烧而异常明亮,在黑暗中像两簇幽火。
"我醒来发现你不在..."他的声音沙哑破碎,"以为你..."
沐昭时快步上楼,扶住摇摇欲坠的段临渊:"我只是去喝口水。"
她撒谎道,声音却异常平稳,"你需要休息。"
段临渊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
"别离开我..."他的声音带着高烧特有的含糊,"我不能...再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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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昭时扶他回到床上,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水:"睡吧,我就在这里。"
段临渊的眼神涣散,却固执地不肯闭眼:"你保证?"
"我保证。"沐昭时柔声说,手指轻抚他滚烫的脸颊。
这个触碰似乎安抚了段临渊。
他慢慢闭上眼睛,但手仍然死死抓着她的衣角,像是怕她随时会消失。
沐昭时静静等待,直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深沉,才轻轻掰开他的手指。
窗外,天色开始泛白。沐昭时站在窗前,看着晨曦一点点驱散黑暗。
林悦的提示和刚才发现的文件在她脑海中盘旋,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猜想——如果父亲没有签署破产文件,那么沐氏可能根本没有破产。
而段临渊...用一份假合同骗她结了婚。
但为什么?仅仅是为了得到她吗?
床上的段临渊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沐昭时走回床边,看着他因为高烧而泛红的脸。即使在病中,段临渊依然好看得令人心动。
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那颗标志性的泪痣。
她曾经爱过这张脸吗?还是从一开始就是被迫的?
上午九点,段临渊的高烧稍微退了些,但依然虚弱得下不了床。
沐昭时端着粥进来时,他正试图起身,看到她立刻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尽管那让他干裂的嘴唇渗出一丝血迹。
"别动。"沐昭时将粥放在床头柜上,"我喂你。"
段临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赋予了莫大的恩赐。
他乖乖靠在床头,张嘴接受她每一勺喂食,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好吃吗?"沐昭时问。
段临渊点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做的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