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假，是‘不完全真实’。”他坐下，摊开文件，“我们不需要真正立项IPO，只需要制造足够多的资本信号。比如对接券商、草拟财务审计路径，甚至召开一次‘闭门投资人圆桌’，都能激活市场预期。”

“你这是在博弈她的判断。”

“她现在唯一的手段，是压你‘可能输’，但她一旦相信你马上要‘大翻盘’，她就得慎重。”

李雪菲沉吟片刻，将一页纸从合同堆中抽出。

“你不是一向不屑这种操作？”她语气平静。

“那是以前。”沈君泽淡笑，嗓音低沉，“你让我明白了，光有清白和热血是不够的，在泥水里赢一局，才有资格清算。”

她望着他，许久后轻轻说：“你真不当好人很久了。”

“从你离开的那天起，我就在学怎么变得不那么‘好’。”他说这句话时，眼中没有懊悔，只有一种沉稳的战意。

他将U盘递到她面前：“这里是沈清婉这半年境外账户流动的部分记录。我知道她要的不是赢你，她要的是毁你。”

李雪菲接过U盘，盯着它几秒，开口：“你赌我能扛得住。”

“不是赌。”他回答，“我知道你会。”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在原本的融资排期表下加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