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那年父亲刚中风后,他被叫到病房外走廊,沈母平静地说:
“你父亲的病,怪不得别人。”
“是他太执着太累,迟早出问题。”
当时年少的他信了。
信了十多年。
直到今天。
他才明白,真正让父亲“太累”的,不是外人——
是沈母。
李雪菲拉住他的手,声音柔缓而坚定:
“君泽。”
“如果今天你还能对她心软——那你就辜负了你父亲留给你的全部东西。”
“他留的不只是家产。”
“是希望你——别再被她支配。”
“而你现在有力量。”
“你也有我。”
他看着她,眼神里有痛,有怒,也有某种彻底破裂后的觉醒。
良久,他才沙哑开口:
“从今天起。”
“我不再是她的儿子。”
“我是——她的清算者。”
凌晨两点。
沈君泽亲自在“沈氏信托监察审计系统”中上传全部证据,并附加《内部遗产管控争议申请书》。
次日早晨,沈母接到M国基金法务发来的一纸通知:
【根据相关法律,您的境外信托管理权限暂时冻结,待沈氏家族继承争议清算完毕后,由法院最终裁定是否恢复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