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低笑，“我可能温柔到有点不自然了。”

李雪菲打趣：“摄影师，他已经是极限了，平时不会坐地板的人今天能跪地给我系鞋带。”

摄影助理笑着鼓掌：“这对夫妻真的太有生活感了！”

最后一组，是他们特地为宝宝设计的“定格时光”。

布景是米黄色的童话场景，云朵、彩球、木马、童书，氛围柔和得像春日午后。

摄影师安排沈君泽坐在藤编摇椅上，李雪菲轻倚在他膝边，手搭在他的大腿上，小腹正好微微隆起。

他低头看她，她轻笑看镜头。

摄影师一按快门，久久没说话。

助理悄悄看他一眼：“怎么了？”

摄影师轻声道：“我已经拍了二十年。”

“从没拍到过一对人——像他们这样，站在光里，不需要摆姿势，就能甜得让人心软。”

拍摄结束时，天色已晚。

摄影棚为他们播放出几张快修样片，画面一张张滚动，李雪菲原本只想“留个纪念”的照片，如今却让她看得出神。

她看见了自己——素颜时的笑、护腹时的温柔、被他看着时不自知的眼神。

她也看见了他——每一张里，目光都不离她。

“沈君泽。”

她低声唤他。

“嗯？”

“你是不是……也有点后悔没早点走到这一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张他们侧影依靠的照片上：

“我以前总觉得，要赢过世界，才有资格给你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