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耘抬头,想了想,把画笔放下了。
“去睡觉吧。”她站起来,摘下围裙。
他们住在一起之后,常时睡觉的时间提前了很多,周之耘还是不忍心让他陪她熬夜。
她第二天什么时候都能睡,但是常时要工作,而且现在还受着伤,休息时间要充足。
常时当然说好。
翌日清晨,常时醒了,睁眼见另一边床是空的。起身一看,没在卫生间。
周之耘后半夜做了噩梦,惊醒之后完全没了睡意,就上了楼,接着画画。
在常时看来,就有些废寝忘食的意味。
“什么时候醒的?我不知道你起来。”常时搭了一下周之耘的肩膀。
周之耘滞后了一会儿,回答:“忘了看时间,可能一个多小时吧。”
她往外面看了一眼,“天亮了?”
常时低低地“嗯”了一下,“我去锻炼。”
周之耘立刻抬头看他,“你锻什么炼,不知道自己受伤了!”
“不碍事。”常时浅笑,“我练下肢,也会注意的。”
周之耘皱眉,“那你去吧。一会儿出汗了,别让我帮忙洗澡。”
常时回来坐下,“行,听老婆的。”
周之耘觑了他一眼,“你想听的时候听,不想听的时候,管我说什么。”
“我努力做一个‘妻管严’。”常时玩笑道。
常时晚了一个小时去上班,看到了画的成品。
那只手,确实很碍眼。看了这么久,还是看不惯。
“困吗?”常时问周之耘,“吃点早饭,就去睡觉。”
周之耘摇头,“不困,睡不着。留着晚上再睡吧。”
常时换好衣服,“那你跟我去公司。”
“啊?”周之耘愣了一下,“我去公司干什么?”
“陪我。”
周之耘摇了几下头,坚决地说:“不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