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耘觉得自己特别冷,抱紧了被子也无济于事。
咏珊肯定很冷很冷。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泰坦尼克号》的最后,女主角罗丝浮在冰冷的海水里,身体发颤,嘴唇发白的样子。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再醒过来,身体沉重得难受,有点喘不过气来。
再一看,自己手上扎着输液针,床边挂着吊瓶。
发烧了,她随即意识到。
等了一会儿,常时进来,见她醒了,嘴角向上翘起,“睡够了?”
周之耘点头,问:“几点了?”
“快两点了。”
周之耘不可置信地笑了一下,“这么晚了。”
她闭上眼睛,费力地呼吸,“我可真是个大麻烦。”
常时的手放到了她额头上,试了试体温,然后把她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是挺麻烦的。”
“但是已经娶回来了,只能认命了。”
“小麻烦精,饿不饿,厨房里有粥,还有汤,要不要喝一点?”
周之耘的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常时拿纸巾给她擦了擦,“哭吧,哭完了就好了。”
身体和心理的防线一起崩溃,上气不接下气地哭了半个多小时,精力耗尽,勉强喝了一碗汤又睡了过去。
陈姨给她擦了一遍身上的汗,心疼地说:“之耘活得太难了。”
常时站在窗边没说话,陈姨出去前,犹豫了一会儿,劝道:“常先生,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常时点了下头,“嗯,我知道。”
周之耘这一觉,睡到了天黑。常时就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变化,直到玻璃窗上开始映出他的身影。
两个人在一个空间里各自静止着。
“常时。”
周之耘醒过来,看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
常时慢慢转过身来,笑道:“又睡了很久,晚上了。”
周之耘很恍惚,用力撑了起来,“可能是要把之前缺的,都补回来吧。”
常时过去扶她,“嗯。睡得好吗?”
周之耘点头,“很好。”
“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