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周之耘梦呓,常时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叫她,“之耘,醒醒。”
她发根都是汗,面色潮红,低烧又发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医生过来给她输上了点滴。听到说话声,她才醒转过来。冰凉的液体流入血液,很不舒服。
很快,陈姨拿了热水袋进来,放到了她手背上。她听到陈姨叹气,然后出去了。
常时在床边坐下,挪了挪热水袋的位置。
“醒了?”
周之耘缓缓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
常时笑而不答,“难受吗?”
周之耘摇头,“就是感觉,脑袋里煮糨糊。”
常时被她这个比喻逗得笑出声,周之耘也跟着他笑。
“你还好意思笑。”常时冷下脸,但声音含笑。
周之耘乖巧认错,“对不起啊,我又不争气。我今天一定好起来。”
常时甩掉拖鞋,盘腿坐到了床上,“之耘,你要是不想去看心理医生,我们可以不去。”
周之耘没逞强,“嗯,我不想去。”
“我做不到,和一个陌生人说……说那些话。一想就很难受。”
常时点头,“我的错,我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