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时苦笑，因为疲惫，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力气，“嫌吓人就把眼睛闭上，别和我说话。”

一直输着消炎和镇痛的药，身上连着各种仪器，难受得很，周之耘清醒了没到半个小时，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睁眼，外面已经黑透了，病房里灯光微弱，男人缩在沙发上小憩。周之耘口干舌燥，心脏也跳得她发慌。

好似有感应一样，常时也几乎同时醒了过来，坐起来搓了搓脸，才定睛看到周之耘醒了。

常时过来，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低头吻了一下，“很难受吧？”

两颗小珍珠从周之耘眼角滑落，她并没有感到难过，甚至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情绪。

常时笑了笑，“没关系，我陪着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护士进来查房，换上了新药。

后半夜，周之耘开始发烧，到早上烧到了39°。她大半时间都睡着，却又能听到房间里的各种动静，一惊一惊的，却醒不过来。

这样过了一天，到傍晚，她的烧慢慢退了一些，人才开始清明起来。

常时用湿毛巾给她降温，见她醒了，手上故意重了一点，“睡了这么久，梦见我没有？”

周之耘想动，但发现一只手输着液，一只手夹着不知道什么仪器，根本动不了。常时把毛巾放下，握住她的手，“伤口疼不疼？”

他叫了医生过来，医生说可以少量进一点流食。

“陈姨呢？”周之耘问。

常时用小勺喂她米汤，沉默了一会儿说：“陈姨有点高血压，在家休息。”

周之耘一想，肯定是因为自己，鼻头马上酸起来。

“别担心，不严重，上了年纪的人都会有高血压的问题。”常时安慰。

周之耘喝了小半碗米汤，催常时去吃饭。

常时这两天加起来吃的东西也就正常一顿饭的量，但是心里堵着，胃里也感觉不到饿。

“好。”他答应，让人送了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