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之后,不知道和天冷吹风有没有关系,一闻到饭味就恶心,但吐不出来。第二天就好了,只是胃口越来越差。陈姨着急,变着花样给她做。
周之耘吃着用各种蔬菜汁做的彩色水饺,和常时笑说:“你们把我当孩子哄。”
常时的脚一动,没留神碰到了桌下的雪团,雪团起来在桌腿绕了一圈,又找了个安全的位置趴回去。
“不好吗?”
当然好,大人都希望做回小孩子。
周之耘吃了一个胡萝卜色的饺子,觉得撑了。常时夹了一个,蘸了蘸醋碟,喂给她。
“之耘小朋友,再吃一个。”
周之耘笑开,咬了一口。常时等她咽下去,又把剩下的半个喂了。
“我是小朋友,你是我什么人?”周之耘笑问。
“我?”常时想了想,“只能是哥哥吧。”
周之耘抱起雪团,躲在它后面,叫“常时哥哥”,“我吃饱了。”
雪团跟着就叫了一声:“喵呜……”
常时笑,点头说:“去玩吧。”真的像是对孩子说的。
傍晚之后,周之耘的情绪就会好一点。到第二天,又会落下去,洗脸刷牙都像是在完成很困难的任务,周而复始。
周之耘早上醒过来,发现常时还在,有些惊讶,以为自己今天醒得早。一看时间,原来是睡过头了,已经十二点多了。
常时闭着眼睛,把她往怀里搂了搂,“再躺一会儿,起来吃饭。”
周之耘有些迷糊地说:“你也不怕我睡过去醒不来。”
常时笑,问周之耘睡得好吗,有没有做梦。
周之耘想了想,“好像梦到你了,但忘了是什么情景。”
下午,常时陪周之耘去做心理咨询,上次也是约的这个医生,但周之耘不想来,常时也没勉强。但现在不得不来了。
常时知道周之耘紧张,路上一直安慰她,先尝试一下,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换别的咨询师。
周之耘点头,她觉得应该是药物的作用,脑子木木的,反倒没力气产生太多抵触的情绪。
一个小时,常时等在外面,想了很多事情。其中最多的还是如果他早一点意识到,早一点干预,周之耘会不会好一点,不至于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