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又哭了。
罗漾知道,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更何况陈怡说的这种偏心、不讲难道的话。但她还是忍不住哭,岁岁感觉到妈妈情绪的波动,不停地在肚子里翻腾。罗漾摸着岁岁,心里更难过。常易他……心里还有别人吗?
她想起很多以前常昊说过的似是而非的话,常昊看戏似的表情……
“喝点水吧。”
常易接过水杯,就想往嘴边放,但是他还躺在床上呢。
“诶!”
水洒出来一些,罗漾哭笑不得地扶他翻了个身,到另一边去睡。然后拽他坐起来,把剩下的半杯水给他喂了。
“你到底醉没醉啊?”听的懂话,让干什么干什么。
常易又赶紧把罗漾的手抓紧了,他喝酒上头,脸和耳朵、脖子都红彤彤的,眼睛湿漉漉地盯着罗漾,罗漾叹了口气,抹了一下他的眼皮,“好了,睡觉。”
常易眼睛闭了一会儿又睁开,脑子突然清明了一瞬,“你哭了?”
这三个,化作催泪弹,击中罗漾的眼睛。
看到罗漾实打实的眼泪,常易又清醒了两分,腾地坐了起来,“怎么了?”
“对不起,我不该喝这么多,对不起老婆,是不是熏着你了?”
“你离我远点儿,我……我去客房睡。”
罗漾按住他,“躺下,别闹!”
他现在这个样子,能说明白什么。
“没事,你现在马上睡着,我就不哭了。”
常易将信将疑,还是点了点头,把眼睛闭上了。但手没放开,“我睡觉,我睡觉。”
念叨了两分钟,他的手慢慢松了。睡着了。
这一夜,罗漾听他说了半宿的梦呓。她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如果真的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该怎么办?但是没有,她好像又有点失望。可是失望什么,不应该高兴的吗。
第二天一早,罗漾请了假。今天其实没有课,是学校的社团开放日。
常时醒过来,头疼欲裂,坐起来头还晕了一会儿。他从卧室出来,看到罗漾,又看了眼时间,“没去上班?”
罗漾从沙发上慢慢站起来,“请假了。你先去洗漱,来吃早饭。”
常易看她的脸色很不好,状态也不对。张了张嘴,还是先去洗了个澡,确定身上没有味道后才出来。昨晚的记忆慢慢回来,他记起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