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昨天有一个客人来做头发,带了个小孩儿,五六岁,那叫一个折腾,又吵又闹,撞洒了另一个客人的咖啡,幸好穿着罩衣,没洒到衣服上。是理发店赔礼道歉,又给这位客人重新买了一杯咖啡。
“姐姐榜样做的好。“周之耘笑道。
岁岁偷偷笑了一下。
半个小时后,朝朝和暮暮一人拿着一半妈妈的头发,出了理发店的门,眼角还挂着没擦干的眼泪。
周之耘忍不住晃自己的脑袋,太轻了,脑袋好像突然从铅球变成了气球一样。
“好看吗?”她笑着掖了掖头发,问罗漾和岁岁。
“好看好看。”罗漾笑说,“又年轻了好几岁,像高中生。”
岁岁已经忘记伯母半个小时前的样子了,觉得伯母短头发真好看,更好看,“这个发型特别适合您!”
朝朝和暮暮和她们的兴奋格格不入。
中午她们在外面吃饭,朝朝和暮暮一边伤心一边夸妈妈好看。
周之耘有些惭愧,自己的快乐好像建立在了这两位的痛苦之上了。于是没有限制她们吃甜品,作为补偿。
回家后,朝朝和暮暮把妈妈的剪下来的头发给爸爸看,委屈巴巴地说:“接不回去了。”
常时哄她们睡午觉,让她们把头发装进布袋里,塞到玩具熊的身体里,抱着睡。
周之耘在收拾化妆台上的皮筋发簪发卡这些暂时用不到的东西,都收起来。
常时进来,盯着她好好看了一会儿。
周之耘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脸红了,生硬地质问:“还没看够啊?”
常时笑,“看不够。”
“好看。”他认真道,“很适合你。”
周之耘:“哼,用你说。”
常时抬手摸了两下她的短发,笑说:“怎么办?我现在有种老牛吃嫩草的罪恶感。”
周之耘:“……”
她又看了两眼镜子,“至于吗?”
“不至于吧。”
常时笑,“我还得适应适应。”
一家人都需要适应,周之耘自己也是,躺在枕头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她现在只有兴奋,整个人轻盈得要飘起来了,一点都不后悔。
朝朝和暮暮睡醒后,看到妈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妈妈剪了头发了。
“妈妈的样子变了。“
周之耘抱她们在床上滚了滚,“妈妈的样子变了还是妈妈啊。你们也每天都在长大每天都在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