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C胳膊肘撞了撞陈逾明:“陈工,您可是所里妇女之友!”
他晃着手机二维码,“帮兄弟们要个微信呗?您出马肯定——”
“张工。”
许悦萱突然笑着递来果盘,水晶指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尝尝新到的晴王葡萄?”
陈逾明用火钳挑起块松木炭:“强扭的榫卯不承重。”
许悦萱整理披肩的手顿了顿,桑蚕丝料子在阳光下泛起冷光。
王处长捧着保温杯踱步而来:“咱们所今年联谊会指标还差37%呢!”
他笑眯眯拍陈逾明后背,“小陈啊,你给新人们示范下什么叫‘以诚动人’?”
许悦萱端起青瓷盘:“王处,这雪花牛小排火候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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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肉切块,“不过有些小姑娘的口味嘛......”
刀尖在瓷盘划出刺响,“怕是尝不出匠心。”
陈逾明走向野餐区的脚步像用角尺量过,牛津鞋碾碎的石子声让南笙脊背绷紧。
同事C跟在五步后起哄:“陈工!您说那位仙女的衬衫算不算‘云破’啊?”
陈逾明驻足凝视鎏金酱料罐:“《园冶》有云‘景到随机’。”
他突然转身将罐子塞给同事,“但若主人不允,便是‘煞风景’。”
许悦萱的珍珠耳坠在颈侧晃出虚影。
唐果用脚尖轻踢南笙的小腿:“收腹挺胸!”
她拧开橙汁盖子,“目标接近!准备!”
林小满立刻调整姿势,假装整理餐布。
何穗不动声色地拧开小电风扇,微风轻轻拂过南笙的发梢。
就在陈逾明和许悦萱距离她们仅剩两米时——
唐果突然提高音量:“哎呀这橙汁盖子怎么拧不开!”
然后她“不小心”用力过猛,盖子脱落的刹那,橙汁泼洒,直接溅到南笙的白衬衫上。
“哎呀!”
“啊!”南笙惊慌起身。
林小满突然旋身惊呼:“当心!”
她假意搀扶的手肘精准隔开许悦萱。
南笙踉跄后退,帆布鞋跟勾住裸露的树根,整个人如折翼的鹤向后仰去。
陈逾明的右手先于理智做出反应——
当南笙后仰的腰线弯出《洛神赋图》中“竦轻躯以鹤立”的弧度时,他修复过无数文物的手掌已稳稳托住那片莹薄的背脊。
崖柏珠串擦过她手腕内侧,在脉搏跳动处荡起细微战栗。
南笙松散的低马尾发带在失重瞬间滑落,发丝散开,如砚台打翻的松烟墨泼洒在他臂弯。
何穗的小电风扇悄然调至最大:三挡风卷着发丝掠过他喉结,几缕缠绕在微启的唇间。
“南......”
他的声音卡在喉间,像被晨露浸湿的蝉翼。
南笙倏然睁眼,正撞进陈逾明深潭般的眸色里。
他眉峰微蹙,阳光在睫毛下凝成琥珀色的惊澜——
分明是常年摩挲古籍的温润目光,此刻却灼得她颈后薄汗涔涔。
两人距离不过寸许,呼吸交错。
南笙突然触电般抽回手,发丝从陈逾明指缝溜走的触感,让他无意识收拢了五指。
“陈、陈先生......”
她耳尖漫开的绯色如釉里红渐渐晕染,从瓷白的颈项一路烧到锁骨。
陈逾明的掌心仍虚拢在她腰后,他袖口沾染的崖柏香混着她发间紫藤气息,在两人之间织就无形的茧。
许悦萱的水晶凉鞋碾碎三颗蓝莓,指甲掐进掌心:“逾明......”
她刚要上前却被林小满“失手”泼出的蜂蜜拦住去路:“哎呀!许学姐当心滑倒!”
唐果的香奈儿耳环晃出刺目弧光,精准隔断许悦萱的视线:“蓝莓汁沾到真丝裙可不好洗。”
“当心。”
陈逾明终是收回手,声音如摩挲古籍的棉帛般低哑。
南笙攥着染橙的袖口后退时踩到散落的古籍,泛黄纸页上“偷心造”的图解正被橙汁浸透,朱砂批注晕染成心形。
何穗默默关掉小电风扇,深藏功与名。
唐果晃着咬了一半的三明治挑眉:“陈学长要不要拼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