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苏雨烟和顾知宴在云栖农场

他转身时喉结微动,那道淡白疤痕在斑驳树影下像未愈的月光。

苏雨烟伸手去够低垂的果实:“听说樱花果能做果酱?”

顾知宴及时托住摇晃的枝条,指节在绿叶掩映下泛着玉器般的温润:“要等到五月底。”

他摘下一粒青果放在她掌心,果蒂处还粘着星形萼片,“现在的酸度会腐蚀珐琅质。”

苏雨烟用拇指摩挲果实表面的绒毛:“酸涩未尝不好。”

话未说完,她被凸起的树根绊了下。

顾知宴立即横过手臂,却只用手背稳住她肘弯:“这里的根系比数学模型更任性。”

初夏的风卷着蜜桃香拂过雪松气息,在两人之间织就透明的茧。

“这棵是树龄最长的。”

顾知宴驻足在一棵树干粗壮的樱花树前,指尖轻轻抚过某处——

那里有个小小的北极星刻痕,被新生的树皮包裹了一半,“每年四月,整棵树像落满雪的云朵。”

苏雨烟仰头望去,茂密的绿叶间隐约可见青涩的小果。

她忽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不自觉地念出声:“樱花的花期只有七天,但等待花开的过程,才是最美的数学题。”

顾知宴转头看她,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虹膜边缘的冰川蓝上投下细碎的金粉。

他忽然想起她醉眼朦胧说出的那句“北极星落在你眼睛里”,还有苏黎世那夜的“当我凝视你的双眸,所有痛苦都消散”。

远处传来林小满刻意压低的声音:“他们怎么不说话?”

接着是唐果的嘘声:“这叫灵魂共鸣!”

“要写封信吗?”

顾知宴突然递来纸笔,指尖在交接时与她短暂相触,“给明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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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烟接过钢笔,忽然发现笔身上刻着ETH的字样——

和她父亲那支一模一样。

她抬头,正对上顾知宴温柔的目光。

埋好信,苏雨烟起身,突然发现他肩头沾着片樱树新芽,伸手时他却侧身去指树冠:“看那对白头鹎。”

阳光穿过他指缝,在她鼻梁投下跳动的光栅,“去年结果季,它们在这里筑巢。”

“顾总......”

“知宴。”

他纠正道,声音轻得像拂过树梢的风,“至少在这里。”

他们沿着碎石小径并肩前行,顾知宴始终走在向阳那侧。

“你看这苔藓。”

苏雨烟忽然蹲下,“像不像苏黎世湖边那些......”

后半句隐没在风里,她指尖悬在苔藓茸毛上方,仿佛触碰的是那个凌晨沾着露水的手机镜头。

“这里的青苔比苏黎世湖畔公园的还滑。”

“那晚的......”

苏雨烟盯着他翻飞的衣角,“照片还在吗?”

顾知宴解锁手机的指尖顿了顿,山风掀起他垂落的额发。

屏幕亮起的瞬间,四月末的星光仿佛穿透时空倾泻而来——

照片里的她站在樱树下,披肩被凌晨四点的风吹得像片坠落的樱瓣,指尖捏着半片残破的樱花,笑得像偷到星星的孩子。

“当时我举着这片樱花......”

她指腹轻触屏幕,“非说能算出圆周率后七位。”

顾知宴摘了片樱树新芽夹进手机壳:“用口红在手帕上演算的样子......”

他忽然别过头轻笑,喉结上的淡白疤痕没入树影,“很学术。”

“我这个醉鬼......”

苏雨烟笑着划过下一张,指尖在虚焦的光晕里停住。

画面边缘有他半截浸湿的袖口,正往她发梢盖披肩,“没把顾总的手机摔进湖里真是万幸。”

她试图用玩笑掩住颤音。

“苏博士很......”

顾知宴忽然侧身挡开斜刺的枝条,“凌晨四点的光影很难得。”

苏雨烟的耳尖骤然烧起来。

那夜香槟杯沿的口红印,分明印在他雪白衬衫领内侧。

她慌忙点开最后张照片,呼吸却滞住——

晨雾里的樱花树只剩模糊轮廓,而她在镜头最中央熟睡,披肩和西装外套滑落处露出肩头两点淡樱粉,不知是冻红的肌肤还是草地上被风卷起的樱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