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南笙的心疼,陈逾明的愧欠

她向前半步,高跟鞋陷进水洼,“当年港城二代往我包里塞黑卡,我整夜整夜抱着你送的银杏书签哭......满脑子都是你教我认榫卯时睫毛投下的阴影。”

闪电劈开云层的瞬间,南笙看见陈逾明眼底泛起的血丝,像故宫梁柱上剥落的朱漆。

“跟我回家好不好?”

许悦萱突然扑进陈逾明怀里,眼泪滚进他敞开的领口,“你送我的《营造法式》还摆在床头,每晚我都......”

她的哽咽被雷声碾碎,真丝睡裙缠住他腰际,像菟丝子绞杀寄主。

林小满突然被何穗捂住嘴。

暴雨中传来衣料撕裂声。

雨幕中那抹米白色像宣纸上晕开的隔夜茶渍,慢慢染透他胸前的布料。

“看见她肩带了吗?故意没缝牢的!”

唐果突然掰过南笙的脸,香奈儿护手霜的茉莉香刺进鼻腔,“这种暴雨天穿真丝下楼,赌的就是衣料湿透后男人的愧疚心。”

楼下的许悦萱突然踮脚吻上陈逾明渗血的锁骨,珍珠耳钉划过他颈动脉时,南笙咬破下唇。

年前在澹园,他蹲身为她捡琴谱时,崖柏香气混着金箔粉落在她裙摆:“虞山派的摇指不该这么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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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突然用修复刀挑开她缠住的琴弦,“心乱的时候,别碰琴。”

楼下,陈逾明突然推开许悦萱,却在瞥见她肩头滑落的衣料时僵住。

林小满突然抽气:“她肩胛……”

话音未落,何穗接过话:“她肩胛上的疤痕,是大三那年,古建模型突然断裂,她用背部护住陈学长,被斗拱木刺刺伤。”

暗红疤痕从破碎的真丝里蜿蜒而出,像古琴上断裂的冰纹断。

南笙想起父亲临终前抚着琴身的模样:“这道断纹,是百年风雨的勋章。”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许悦萱抓起陈逾明摔在地上的拉菲酒瓶,玻璃碴划破她肩胛:“你说痛才能记住......”

鲜血混着雨水在她肩胛绽开红梅,“现在我把自己刺碎给你看好不好?”

陈逾明突然扯下崖柏珠串砸进积水,108颗木珠惊起满地涟漪。

他扳着许悦萱的下颌吻下去时,南笙的心痛到无法呼吸。

“别看了。”

何穗冰凉的指尖突然覆上南笙颤抖的眼睑,物镜映着楼下纠缠的人影。

闪电劈亮许悦萱望向九楼窗口的冷笑。

林小满把南笙按进沙发,羊绒毯裹住她剧烈颤抖的身躯:“她在宣示主权呢,上周故意把陈学长的怀表落在修复室,表盖里嵌着两人在应县木塔的合影。”

何穗将冰镇柠檬片按在南笙红肿的眼皮:“哭肿了,以后怎么去澹园弹《潇湘水云》?陈老校长说那架唐代雷氏琴,只有你弹得出水云相逐的意境。”

“陈学长现在像台过载的精密仪器。”

唐果点开锦华308智囊团刚做的数据分析图,“三个月前开始日均睡眠不足四小时,咖啡因摄入量超标三倍。”

她突然扳过南笙颤抖的肩,“但你要成为那枚重启系统的密钥,就不能是随时会崩溃的次级程序。”

惊雷碾过云层时,陈逾明打横抱起许悦萱走向单元门。

南笙看见他抬头望来的最后一眼,雨水中浮动的眸光像澹园那架枯死的紫藤,明明攀满五月阳光,内里却早已爬满朽坏的菌丝。

暴雨在明德国际的玻璃幕墙上淌成泪河,陈逾明将许悦萱放在玄关藤椅上时,她真丝裙摆已吸饱雨水,在地面洇出深色水渍。

许悦萱却不肯换衣,青白指尖捧着姜茶递到他唇边——

红枣片切得极薄,老姜丝用蜜渍过,古法黑糖在青瓷盏底洇开琥珀色漩涡。

“趁热喝。”

她声音浸着江南梅雨般的潮意,“你胃本来就不好。”

杯沿残留的玫瑰膏沾在他唇上,与三年前初雪夜图书馆递来的热可可如出一辙。

陈逾明突然抓住她手腕:“去洗澡。”

他将毛巾罩在许悦萱头顶,“会感冒。”

许悦萱的睫毛在暖光灯下颤成雨刷器:“你总说我不会照顾自己。”

她突然解开腰间系带,米白真丝如蜕下的蛇皮堆在脚边,“可那年我救你时......”

她突然拽着他手掌按向疤痕,“你说这道伤是我们共同的功勋章。”

浴室水声响起时,陈逾明盯着姜茶里沉浮的姜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