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森施施然在她边上落座,骨节分明的手勾过她鱼竿,宋禧警惕地抢回来:“你不要动我鱼竿。”
她说着,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些。
避瘟疫似的。
赵砚森被她给气笑了,长臂一伸,就在即将碰到她胳膊时,宋禧像受了惊吓,瞬间站起身来。
赵砚森目光沉冷地看着她。
宋禧心跳乱糟糟的,大脑飞速运转,反应很快地把鱼竿丢给他:“你想要我给你就是了。”
然后扭头走到肖老边上,笑道:“外祖父,我钓不到鱼,可以坐在这里看你钓吗?”
“当然可以。”肖老不干涉兄妹俩的玩闹日常,笑容慈祥,“钓鱼不能操之过急,得等时机。”
“嗯嗯!”宋禧一副好学生样,认真听讲。
赵砚森看着祖孙俩和谐温馨的画面,又瞥一眼扔到船面的鱼竿,眸色掠过晦暗,兴味索然。
临近结束,宋禧终于在肖老那儿钓到了大鱼,她动作标准地收竿,手摸到鱼儿滑腻的表面,喜悦溢于言表。
钓完鱼,船只开向古韵古色的廊亭,缓缓停靠在岸边。待他们下来,随从立时上船搬运装着鱼的箱子。
清点鱼数量的时候发现有些多,肖老说将那些小鱼放回湖里,宋禧戴上手套,眼睛直溜溜盯着鱼箱子,瞄准其中的一条。
她弯腰,还没碰到鱼,那鱼尾巴就扑腾腾地甩了起来,溅起的水花洒到她身上。
宋禧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没想到这鱼比她哥还阴晴不定。
好在鱼很快就消停下来,宋禧继续弯腰,这回鱼没再闹腾,她双手捧着鱼儿,小心翼翼地走到湖边,正要放生,鱼骤地从她手里逃脱,蹦到她脚底,嘴巴咕噜噜地吐出一泡水,直接浸湿了她的鞋。
鱼似乎也发现它做坏事了,又蹦了两下,蹦回了湖水之中。
宋禧:“……”
恩将仇报的鱼!
古有农夫与蛇,今有宋禧与鱼。
叹气。
宋禧扯下束住头发的丝巾,坐在亭子的长椅上,低头擦了擦鞋上的水渍。水渍已经渗透进袜子,难受得很,根本擦不掉。
她不想给肖老添麻烦,也不想穿着湿漉漉的鞋子回去,同肖老说她再玩一会儿,让外祖父去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