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犀看着高堂之上的二人神情一变再变,心中不免冷哼。
这两个人都是拎不清的,她就算说出疑点也没用,说不得还会遮掩住,免得影响家族名声。
这个府邸从来都是不公的,不看亲情也不讲道理,只论利益。
左不过受害者是施害者的女儿,与她无关。
不过兰氏若再来攀咬,沈若犀说不定要棒打落水狗了。
兰氏显然也知晓公婆的性子,见他们不打算细审后擦干了眼泪,暗自咬牙,却也无计可施,真查下去她自己也落不着好,只得另想她法。
谢南晴自从昨日出事之后便沉默寡言,见母亲的样子也猜到了事情与她有关,一时心如死灰。
她不想母亲在父亲的忌日闹事,已经百般劝阻了,换来的是母亲瞒着她,一味说为她好,然后让她莫名承受恶果。
谢南晴不需要母亲这样为她好,她们大房已经式微,不能出手,暗地里言语上的几句挑拨才是上策,可惜母亲不明白。
彭云山之事含糊过去,谢南晴被暂时禁足,接下来谢希濂看向谢守仁和柳氏。
一个时辰前,谢守仁追着柳氏追来了松鹤堂,在谢希濂面前放下了刀剑,开始控诉柳氏的恶行。
“父亲,她就是个毒妇!儿子不过与通房丫鬟调笑两声,她就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来了,生生把白芽腹中的孩儿打掉,那可是儿子的骨血,可见这妇人何其恶毒啊!”
何氏听着十分痛心,这府里已经好几年没有喜讯传来了。
子嗣单薄的老二将来可是要袭爵的,好不容易又有人怀上,却被二儿媳打掉。
柳氏见公婆本来对谢守仁提剑进来的行为不满,听他说后却对自己怒目而视,不由觉得心凉。
“父亲、母亲,儿媳也是不知情啊,世子要多少小妾通房没有?偏偏和两个小丫鬟在书房鬼混,瞒着我不说,还是在大爷忌日刚过之时!”
见公婆表情微变,柳氏又换了一副面孔,抹起泪来。
“儿媳的确有错,可世子为了一个未出世的庶出子女就要杀人……呜呜呜……难不成儿媳兢兢业业这么多年,还比不上那么个未成型的孩子吗?”
接着夫妇二人开始互相攀扯,说到了昨日谢南晴引来乌鸦黑虫之事,又将大房扯进来,引得谢希濂与何氏震惊,才有了深夜传唤沈若犀的那一幕。
谢希濂处理了一桩事,还要处理老二夫妇的事,委实心力交瘁。
两房都有事,比最会惹祸的老三还要折腾。
谢希濂有些怀念谢守义了,至少他不会整这么大的事,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多让自己骂他两句。
现在限制了老三的银钱,人倒是变得懂事不少。